慕容斂聽后,再看向魏閔,臉上露出精彩萬分的神情。
良久,他拍著手說道:“本王真是沒想到,到了這種地步,你居然會為了一群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婦孺孩童,放棄了逃生的機會?看樣子本王對你這堂堂一國之君還是不夠了解啊……”
魏閔傲然說道:“凡是五州百姓,皆是魏國子民,身為一國之君,如不能保護自己的子民,有何面目去見世人?”
“但代價就是你的命,你覺得這樣做值得么?”慕容斂反問道。
魏閔干笑一聲:“也許朕不是一個好君王,但朕已經盡了身為一國之君最后的努力,能在最后時刻護自己百姓脫身,朕當然覺得值!”
“脫身?”慕容斂冷冷一笑,忽地起身喝道,“不要做夢了!你以為這些婦孺能跑多遠?本旗主就要讓你最后的心愿都落空!”
話畢,他大手一揮:“傳瓦克西,木買提!”
不一會兒,兩名西域國度的將領進入帳中,恭敬的跪在慕容斂跟前,虔誠的說道:“尊敬的主人,請問您對自己的仆人有何吩咐?”
慕容斂看都沒看那二人,只是淡淡的說道:“也沒什么事,有一群女子三日前往向涼州逃竄,你們立刻帶兵去追截,至于落到你們手中后如何處置,就自行斟酌吧。”
“多謝主人!”
瓦克西和木買提聞言,頓時喜形于色,對于追捕手無寸鐵的女人,尤其是嬌嫩的中原女人發泄獸欲,一向都是樂此不疲的。
瓦克西和木買提興高采烈的點兵去追婦孺了,而慕容斂卻始終把目光鎖定在魏閔身上,希望能從他身上看到一絲不安的氣息。
不想,魏閔只是臉頰微微抽搐一下,復而恢復了平靜。
慕容斂輕描淡寫的說道:“本王就是要把你最后的努力化為泡影,這些女子你一個也保護不了!
當然,涼州本王也會一舉拿下,近而讓蒙洛人進駐中原,可惜這一切你都看不到了。”
魏閔不發一言,其實他心中又何嘗不在為那些自己和五百將士拿命換來的婦孺孩童擔心,又何嘗不擔心涼州腹地的安危?但,他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看天命如何定奪。
天如果有眼就讓這群婦孺能進入涼州境內,若是無眼,只能說命運就是如此了。
“還有什么遺言么?”
或許是感到無趣,慕容斂懶洋洋的對魏閔問道。
“慕容部會死無葬身之地……”
得到的,是魏閔輕蔑的嘲諷。
慕容斂點點頭,揮手說道:“脫出去,當著族人的面,火刑,祭奠慕容杰的靈魂……”
“哈哈哈哈哈……”
臨終之際,魏閔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凄涼之意,似乎在嘲笑慕容部的未來,又似乎在嘲笑自己的一生。
魏閔被慕容克押出帳外后,慕容斂一改方才的風淡云輕,起身來回在帳內一陣踱步,臉上掛滿了愁容。
“旗主,你這是怎么了?”慕容德見此問道,“莫非你是覺得魏閔殘部會阻止我們進軍涼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