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斂搖搖頭說道:“不,本王并不擔心涼州守軍,魏閔在涼州的根基本就不穩,如今他一死,涼州就如同一片散沙不足為慮,
本王憂慮的是,雍州方面白麒的動向,我們命人向白麒送去的情報已經過去多久了?
雍州方面遲遲沒有答復,任由我慕容部與魏軍相互廝殺,看樣子雍州這塊是另有盤算啊……”
慕容德心頭一緊:“旗主的意思是說,雍州方面是坐視我等與魏閔兩虎相爭,好坐收漁利?”
“不排除這種可能……”慕容斂沉著臉說道,“看樣子,本王有些大意了,與魏閔開戰以來,焦點一直關注在魏閔身上,對雍州的情況有些疏漏,對了,我們與魏閔一戰,總計損失多少人馬,統計出來了沒有?”
慕容德立馬說道:“旗主,與魏閔一戰,我正藍幡損失七名射雕手,十四名族將,三萬四千勇士,四萬八千匹快馬,這還不包括西域數萬聯軍和元獒羌人的傷亡……”
慕容斂點點頭:“跟魏閔一戰,讓我正藍幡本部損失足足三萬四千勇士,要知道我整個正藍幡也不過三十萬兵力,
雖然損失的人馬可以后續補充,但新補充的人馬需要時間和戰火的洗禮,況且圣皇是不會順利讓我等召集齊滿編兵額的,
也就是說,我們與魏閔一戰直接損失了一成多的旗內精銳,不得不說已經傷筋動骨,若無法順利取下涼州,我們的局勢就很被動了。”
經慕容斂這么一說,慕容德額頭也是溢出一絲細汗,不確定的說道:“旗主,也許情形沒那么嚴重吧,涼州群龍無首,縱使境內有千萬子民也很難凝聚與我等抗衡,
況且,中原人對我草原族群早已心生畏懼,取下涼州并不難啊……”
慕容斂嘆了口氣:“但愿如你所言,興許是本王想多了,就等慕容盛從金重關帶來情報再說吧……”
……
十月十八,距離金重關僅一山之隔的丘陵小徑口……
“哇……”
一聲嬰兒啼哭響徹天空,足足趕了五日路途的婦孺孩童,好不容易翻越過羊腸小徑,累的都直不起身,干脆坐在地上歇息起來。
“乖,等到了涼州,娘就給你買乳酪吃……”
那名婦孺不停哄著餓的啼哭不止的嬰兒,只希望他能安靜下來。
“還有一座山,翻過那座山,就到涼州了,到了涼州,我們就安全了……”
一名年輕的女子起身指著不遠處那片山包,大聲鼓舞著大家不要氣餒,雖然她也已經很累了。
歇息約莫一刻鐘功夫,眾人這才陸續相互攙扶著起身,繼續向著那片充滿希望的土地走去。
“發現他們了!快來啊!”
正在這時,一名頭戴黑色圓巾的碧眼西域人忽然竄出小徑,用胡語大聲呼喊著指向那群準備動身的婦孺。
那些婦孺孩童驚魂未定的看向那西域胡人,下一刻,陸續密密麻麻的西域兵從小徑內竄出,一臉壞笑的看著她們。
“逃,快逃……”
下一刻,回過神來的女子立馬驚叫連連,哭喊著向那山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