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生來就不適合當商人,尤其是周瑾這種自尊極強的文人,更是如此。
“爹爹,我餓了……”
這時,一雙兒女輕輕拉著周瑾的衣袖,稚聲稚氣的說道。
周瑾眼眶濕潤了,抱著兩個孩子說道:“爹爹沒用,讓你們跟著我受苦了,再等一會兒,等爹爹今日做了第一份生意就給你們買燒餅吃,啊……”
他女兒卻說道:“爹爹,我想娘了,為什么不去找娘呢?”
周瑾聞言,怒道:“都說了多少次了,不準提你娘!你娘是個不守婦道的蕩婦,她不配當你娘親!”
經周瑾這么一吼,他女兒頓時鼻子一抽,眼眶內落下金豆,傷心的哭了起來,連同他兒子也是不停抽噎起來。
周瑾正要準備繼續發火,一直冷眼旁觀的許文靜坐到了攤位前。
見有生意上門,周瑾立馬松開抱住兒女的手,起身來到許文靜身邊,拱手說道:“這位客人,您要字畫么?”
許文靜煞有介事的撫摸一下呆在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冷冷的注視一陣周瑾,嘴角發出一聲輕微的冷哼,隨即問道:“你這里有什么畫啊?”
周瑾忙道:“那就敢問客人喜歡怎么樣的字畫了?是山水畫,還是民坊畫?”
“春宮圖會畫么?”許文靜從袖子里取出一塊銀元,按在桌子上,一臉冷笑的說道,“只要你能畫的讓我滿意,這一塊銀元就是你的了。”
周瑾聞言,氣的呼吸急促:“客人莫要說笑,在下久受圣人教誨,豈能畫這種不堪入目的東西!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大膽!”邊上一名侍從聞言,立馬上前惡狠狠的對周瑾說道:“你敢對我們大人不敬!”
許文靜抬手止住侍從,一臉帶笑的對周瑾搖著頭說道:“周瑾啊周瑾,你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在那自視清高呢,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喬漪萱為什么會跟了你這么個廢物,他跟你在一起這么多年,你可曾帶給她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你……你是許文靜?”周瑾聞聽許文靜的話,立刻明白眼前這人就是害的自己與夫妻分離的許文靜。
許文靜起身說道:“周瑾啊,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還有臉呆在這京師?看看你這德行?再看看你這模樣,和沿街要飯的乞丐又有什么區別?
如果你還要點臉面,那就趕緊離開京師,走的越遠越好,免的再在這里丟人現眼……”
周瑾臉頰不停微微抽搐,聽著耳畔傳來刺耳的言語,拳頭捏的是死緊死緊。
最后,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許大人這么說,在下自當從命,明日就收拾東西離開京城……”
許文靜輕哼一聲,望向他懷中的兩個孩子,又道:“周瑾,你現在養活自己一個人都困難,這兩個孩子跟著你只會受罪,還是交由他母親來管束吧,免的將來長大跟你一樣,只會在街頭賣字討生活!”
“不可!”周瑾聞言,緊緊抱住自己的一雙兒女,語帶驚悚的對許文靜說道:“他們都是我周家血肉,豈能跟隨喬漪萱這個賤婦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
“你敢罵萱兒是賤婦?”許文靜頓時嚴肅起來,“周瑾,你最好把你嘴巴放干凈一些,既然你想讓你兒女呆在你身邊,那我許文靜也不強迫,但你也別想這么容易離開京城半步,我要你生不如死!”
話音一落,許文靜對邊上侍從說道:“去把附近巡邏的保安隊叫來,就說這里有人非法擺攤影響市容,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一并全部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