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颼颼颼~~”
狹窄的巷道內,騰起飛蝗般的箭雨,由于受地勢限制,不少箭枝在半空落下時就被兩側的房屋擋下大半,剩下的箭矢也有不少落在地面上濺起點點污漬……
而漢軍士兵早已有所防備,在敵軍箭矢落下之際本能的低下頭顱,刀盾手立刻舉盾蓋過同伴頭頂,將貫落的箭枝全部擋了下來。
這一波箭雨攢射,漢軍士兵零傷亡,安南弓箭手的箭矢根本破不開他們身上優良的甲胄……
“射擊~~”
“啪啪啪~~”
下一刻,漢軍火銃手迅速朝瘋狂涌來的安南軍隊展開了還擊,爆豆般的炸響回蕩,四十支火銃齊發,隨銃口火光迸濺一刻,整個巷道被一陣刺鼻的白煙彌漫包裹。
待煙霧散去,張少禹看到對面骯臟的地上躺滿了凄嗥不止的安南士兵,目測估計至少有三十人被火銃射中……
一名安南士兵捂著胸口碗大的槍傷,嘴里不住涌著血水,臉上滿是痛苦至極的神情。
還有一名安南士兵抓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腿,嘴里發出無聲的呻吟,可以看出他此時痛苦的是撕心裂肺……
整個巷道內充滿了血腥刺鼻的氣味,讓帶兵前來進攻鴻都港的阮言和黃騰呆立當場,一時不知所措。
火器可怕的威力第一次展現在他們眼前,給他們身心造成巨大的震撼,隱隱中覺得這一仗怕是會異常艱辛。
更可惡的是,在這狹小的巷道內,兵力優勢施展不開,只能不斷以添油戰術去爭取道路順暢,二人估計,以目前情況,至少得損失二千人才有機會通過這條巷道。
但這七千安南守軍是新潭城最后的守衛力量,自己折損不起啊……
“阮將軍,您拿個主意,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黃騰焦急的對阮言說道,“敵軍駐守在此,我們根本無法突出去,實在不行要不換一條路吧?”
“換一條路?那至少得多走二十里路!”阮言怒道,“等繞到鴻都港,將士們還有力氣與敵鏖戰么?”
“那你說咋辦?繞道不行,殺又殺不進去,難道我們就這樣站在這里眼睜睜看著中原人占據這條巷道么?”
阮言想了想,說道:“現今之計,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巷道兩側房屋全部燒毀,只要大火燃起,敵軍必然主動后退!……”
黃騰聞言眼皮一跳:“阮將軍,如果這樣的話,王上那里該如何交代啊,新潭起火,這罪責……”
阮言冷笑道:“等奪回鴻都港,就把焚燒房屋的罪責推到那些中原人身上就是了!
如此混亂的局面,王上是不會知道的,就算他知道火是我們放的也會推責到那些入侵者身上,
畢竟王上現在關心的是這一戰能不能打勝,鴻都港能不能重新奪回!”
黃騰猶豫再三,最后也只能嘆了口氣:“唉,也只能這樣了……”
阮言道:“事不宜遲,那幾趕緊去找些柴火,把房屋都點燃吧……”
黃騰點頭剛要命士兵去尋找柴火,可就在這時,巷道內傳來陣陣平民哭泣的聲響,朝巷道外是越逼越近。
“怎么回事?里面發生了什么事?”黃騰和阮言奇怪向巷道內探去。
不多時,無數婦孺孩童哭著從巷道內向安南士兵所在地如潮水般涌來。
“不好!他們想要驅趕百姓!趕緊攔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