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嘆口氣道:“都說驕奢淫逸壞風氣,這句話非常有道理,可是呢,大家伙總不能窮的只剩下骨氣的活著吧?
日子過的富裕了,人命就金貴,沒人肯把這條注定要過好日子的命丟掉,自然就沒有了仗義執言的人。
我以前以為那些腐朽的朝廷們,總喜歡弄什么,孝廉,貞潔烈婦的門道,完全是一種騙人的把戲,現在看來,人家那樣做是有道理的。
倒是我,顯得淺薄了。”
云娘笑道:“為娘與盧老夫人曾經商談過,她從教子的方面跟為娘說明了如何為云氏老賊們如此開脫的后果,她認為這種事,一次都多,二次成害,三次成禍!
為娘會召集那些老賊們來家里,告訴他們,這是為娘唯一一次為他們說話,以后不會再有。”
云昭道:“我也會告訴他們,這是我唯一一次在這種事情上順從母親,以后不會了。”
云娘笑道:“如此甚好。”
云昭又冷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云娘道:“這件事交給云旗去辦,依舊是我下的令。”
云昭嘿嘿笑道:“您是我親娘。”
“本來就是!”
云氏后宅母慈子孝的場面自然不能為外人所知,這本身就是一出戲劇。
是給那些看不清楚戲劇深層問題的人看的。
至于那些聰明人,本身就不相信什么律法的絕對公正。
他們反而覺得,云昭能為那些可憐的百姓們搭上母親的聲譽演上這么一場,就已經是對百姓們最大程度的憐憫。
一連三天,云氏高大的祠堂內慘叫連天……
每一個從祠堂里出來的云氏老賊都說只是小小的懲戒,可是,從他們被血黏住的褲子,衣衫,以及蹣跚的步履都知道這是一次嚴厲的懲罰。
云昭再見獬豸的時候,兩人相顧無言,最終長嘆一聲,直到錢少少這個監察司最高官拿來《官告條例初稿》后,兩人才匆匆的進入了工作狀態。
洛陽福王派來了信使,送來了一萬兩黃金。
云昭收了錢,然后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李洪基攻打洛陽這件事他知道,沒什么好說的。
洛陽守軍如果扛住了,福王就能繼續逍遙快活,如果扛不住,他就很可能被李洪基加上鹿肉,煮成一鍋美味的福祿肉湯。
人,只能靠自己!
“福王想來關中!”錢少少在云昭耳邊低聲道。
“他不會來的,他寧可去南京,也不會來關中,尤其是發現秦王只剩下一千畝地之后,他就更加的不愿意來了,畢竟,洛陽附近有兩個縣的土地都是他的。”
“他想從我們這里雇傭一支大軍,幫他守城,如果城池守不住,他希望這支大軍能保證他的安危。”
“是不是還想讓這支大軍完全聽他指揮?”
“是這樣的,為此,他愿意出黃金五萬兩。”
“你是怎么想的?聽你的意思,你好像贊成把我們的兄弟派給福王糟蹋?”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著,把這群云氏老賊派給福王,且不設軍紀。”
云昭搖搖頭道:“既然我們已經赦免了他們的罪責,就不能再把他們送進火坑里去,忘了這件事吧,福王的生死不關我們的事情。
李洪基這時候拿下洛陽,對我們刮分河南地是很有好處的,沒必要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