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咱們……”林平之自先怯了,便欲逃走。
“夫子一生惟慎而已,想那再之意,便應是再三的意思吧,應是六思而后行!”林夫人按住兒子,怒瞪唐惟一。
“戒懼慎獨,是人自身修養的,是知的功夫,于那行的功夫,自本為一體,事上慎,卻自成事之道,卻不可過,過猶不及,想得太多,卻把實事誤了!”唐惟一道。
“你是夫子么?你怎知夫子是那個意思?”林夫人怒視唐惟一,語氣嗔怒。
“便是學術流派罷了,自便格物致知,行事之術,心里自先已有個底,多想亦是無益!偏自引出惡意,事便廢了!”唐惟一道。
“你說是便是么?”林夫人怒道。
“不是學術交流么?怎吵起架來了?”岳靈珊道。
“此務學謹慎之功……”林夫人復又笑吟吟換張面孔,引那使女過來,掀開食盒,“此是家常糕點,與賢兄妹嘗嘗!”言語間,已將一碟碟精致糕點置在桌上。
“唔!不錯!好吃!”唐惟一捏起一塊精致糕點,一口吃了,由衷贊道。
“真好吃么?”岳靈珊亦捏了塊,卻并未吃,止盯著師兄。
“姑娘為何不吃?”林夫人詫異。
“爹爹說,出門在外要多生個心眼,先讓師兄吃了,無事我再吃!”岳靈珊道。
“你……”林平之怒極,猛站起身來,身子兀自顫抖不止,“媽媽,何苦著人如此羞辱?咱們回去吧!”
“哼!”林夫人亦站起身來,在兒子肩上一拍,“坐下,這怎是羞辱?咱們與姑娘止見兩面,若姑娘盡信咱們,卻是個傻的!”
“卻自無言矣!”唐惟一嘆一聲,瞅瞅師妹,“自幼便是我帶大的,亦未見有什么值得這般追捧的!”
“師兄,你要是再這樣說,我可真的要生氣了!”岳靈珊怒視師兄,道。
“好好好,我師妹自是最好的姑娘!”唐惟一立時便降了。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林夫人復坐下來,笑瞇瞇道。
“華山岳靈珊!”岳靈珊亦是惱了,直言道。
“岳靈珊?”林夫人一驚,面色變化一番,“告辭!”扯著兒子起身便走。
“你怎把真實名姓告知她了?”唐惟一望向小師妹,無奈道。
“討厭她狗皮膏藥一樣纏著我,你放心,爹爹那里我去說,絕不讓他責怪你!”岳靈珊不滿道。
“算了!”唐惟一一擺手,“自來便是我給小師妹背鍋,這次自也用不著你!”
“謝謝師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岳靈珊笑瞇了眼,“咱們去玩兒吧,逛一逛福州城,順便尋一尋那余滄海,讓他滾回青城山,咱們便去衡陽找爹爹去!”
“行,都依你!”唐惟一嘆道。
兄妹二人吃罷早飯,便一同出了客棧,自在城中游逛,轉了一上午,零嘴兒吃了不少,卻未發現余滄海蹤跡,又因身份已為福威鏢局知悉,無須再隱瞞,便去了福州城的匯通商行據點打探消息,方知余滄海尚未至福州城,止六個青城弟子先自到了,今日一早,其中四個弟子匆匆自南門出城而去。
“那四人應是青城四秀,想是去找余人彥和賈人達了!”二人出了商會據點,唐惟一道。
“那余滄海做事怎如此拖沓?找人麻煩也要這么麻煩,咱們先去城外抓青城四秀去!”岳靈珊郁悶道。
“畢竟也是名門正派,行事之前,必要先尋個由頭!”唐惟一道。
“他兒子那般行事,料也知曉那余滄海是什么成色!”岳靈珊不屑道。
“好了好了,咱們先出城,捉那青城四秀去!”唐惟一道。
兄妹二人一道自南門出了城,去尋那青城四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