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臭小子,讓朕汗顏。”李世民抓著手里的紙箋,頗為感慨。
長孫看了看那張紙箋,默默擦了擦眼角,展顏一笑道:“這是皇家的福氣,也是二郎的福氣。”
李世民惋惜道:“其實那首詩若是朕念出來,才是最好的。”
長孫噗嗤一笑道:“二郎這是嫉妒自己的兒子了?”
李世民舒展了一下身子,哈哈大笑道:“他是朕的兒子,他的自然也就是朕的。”
年輕人在一起,又是極度開心的時候,自然容易擦除愛的火花,李世民這個不害臊的抱著長孫就進了后宮,打算多造幾個聰明的兒子去了。
“楚王殿下,你剛剛那些話是真心的?”閻立本連那張紙都不看了,直勾勾的看著李寬,剛剛他真被李寬震懾到了,也被李寬連續發問給震得體無完膚。
李寬今日耗費了很大的精神,有些懶洋洋的,躺在自己的那把椅子上,下意識的哼唧道:“什么真的假的,信則有,不信則無。”
閻立本失望的看了李寬一眼,覺得這位楚王殿下空有一身本事,似乎有些過于消極了,就拿他手里的這副畫來說,雖然頗為稚嫩,但是無論動態、量感、質感、明暗、空間、色彩、比例、構圖、變化統一、疏密等等,皆有可取之處,一旦能融會貫通,成為一代大家也非難事,只是這位楚王殿下,很明顯志不在此,隨手就送給了自己,顯然有成全自己的意思。
有了這幅畫,閻立本覺得自己的畫道大成之日不遠了。
“殿下,你說我的畫道創造出來,真的能名傳千古?”
李寬打了個哈欠,閉目養神道:“那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
閻立本突然神秘兮兮道:“你可知道,我在你身上感到了一種奇特的味道,那種味道怎么說呢。”
李寬哼哼唧唧的不說話,閻立本笑道:“說來也怪,我也算是閱人無數,你身上的這種味道,我只在三個人身上見到過,一個就是你了,還有一位是孫思邈孫道長,最后一位就是袁守城袁天師了。”
李寬終于睜開了眼睛,好奇的道:“袁守城還活著?不是說早死了嗎?”
閻立本搖頭道:“這誰知道呢?不過袁守城確實有能耐,當年太上皇請他入宮為皇家之人推算命數,你當時被推算出有天雷之災,這才過繼到先楚王膝下,為的是渡劫,不過如今看來,當真是神算無雙。
對了,你的小字西楚,就是袁天師為你取的。”
李寬默然,旋即頭一歪,不耐煩的道:“老閻,累了一天了,你也該回去了。”
閻立本知趣的離去了,李寬卻睡不著了,這世界上還真有這種奇人?能推算未來?袁守城,有朝一日,倒是要見見。
某一日早朝之上,高大偉岸的皇帝即興賦詩一首,以勉勵天下學子。
其時,有房玄齡、杜如晦之流如飲瓊漿,有李孝恭、牛進達之流狂撇嘴以示不屑,有諍臣魏征,似乎激動過度了,整個人如同抽筋一般咧嘴大笑,淪為滿朝笑柄。
一時間皇帝陛下的威名傳遍天下,天下百姓莫不以家中孩兒讀書為榮,天下士子莫不熱淚盈眶,伏地痛哭,山東士族遣優秀子弟前往長安,以襄盛世。
一首《勵學篇》收盡天下士子之心,咱們的皇帝陛下,總是知道用什么樣的方式,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魏征來了,抱怨皇帝陛下剽竊自己兒子的詩作,非君子所為。
李寬聽到此事,只是淡淡一笑,就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