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嘭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寒冷的北風混雜著冰雪呼嘯而入,老李綱哎呦一聲,他貪暖,又脫了大氅,這一下子差點把老頭的心臟病都嚇出來。
玩笑歸玩笑,幾個小家伙對老頭還是很有好感的,老頭言辭風趣,什么典故都是信手拈來,與其相處,如沐春風。
最先惱火的是李泰,這小子噌的一聲蹦了起來,大怒道:“哪個不開眼的,竟然敢踹楚王的門!”
一只黑乎乎的大手探了過來,一把把李泰抓了起來,李泰身體騰空,手舞足蹈,氣的哇哇大叫。
李寬給老李綱蓋了一床厚被,這才抬頭看去,李綱披著被子,笑吟吟的下了床,躬身施禮道:“臣參見陛下。”
眾人忙不迭的施禮,只有李泰被尉遲恭抓在空中,小模樣極其可憐。
說起來李世民只留下了房杜二人,但是尉遲恭、程咬金這兩個不要臉的,就知道會有熱鬧看,死皮賴臉的留了下來。
“父皇!尉遲恭襲擊親王,罪同造反,當誅!”李泰氣的咬牙切齒的。
尉遲恭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舔了舔嘴唇,鼻子抽動,下意識的往暖炕上看去,當即一把把李泰扔在了一遍,操起筷子,夾了一筷子塞進了嘴里,當即就停不住嘴了,一個勁的甩動腮幫子,看的眾人一臉黑線。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程咬金也不客氣,上去就是一頓胡吃海塞,還叫嚷著讓人去取美酒來。
李世民把李綱扶上炕,隨手指了指另一張桌子,尉遲恭與程咬金就乖乖的去了另一張桌子,至于王朝三個,自然是沒有他們的位置了。
李世民攜自己的兩位心腹坐好,李綱陪在一旁,三個小的加上本朝太子,就只能負責上菜了。
“喲!”房玄齡看著一筐筐的青色蔬菜,牙疼似的道:“老臣這兩個月吃咸菜吃的放屁都是一股子咸味,今天倒是大開眼界了,楚王殿下莫不是打劫了哪家神仙的菜園子?”
嘴里說著話,絲毫不耽誤老家伙動手,別看是文人,下筷如飛,速度之快,遠超尉遲與老程,而且極為優雅,與那邊一桌二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綱笑道:“這法子不新鮮,歷朝都有溫湯監,宮里的蓮菜你還少吃了?”
杜如晦搖頭笑道:“您不用為他們遮掩,宮里的溫湯監連宮中都供應不到,咱們也就偶爾能嘗嘗鮮,像這般奢侈的吃法,還真是第一次見。”
李世民極其得意,眉毛都飛起來了,看著自己的四個兒子,怎么看怎么得意。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李二陛下尤其如此,當即哈哈大笑道:“這算得了什么?幾位愛卿走的時候,一人帶一車,回家也給孩子們嘗嘗鮮。”
“多謝陛下!”幾個老貨喜笑顏開,這一次沒白來,混了一大車蔬菜,家里面的幾個孩子早就嚷嚷著要吃了。
李寬小臉抽搐,幽怨的看著自己的親爹,還一人帶一車,攏共就那么四個大棚,已經收割了一波了,一人一車帶回家,咱下半個月就只能吃肉了。
皇帝陛下口含天憲,金口玉言,自然是說一不二,至于李寬的想法,實在是不值一提。
吃完飯,幾個老家伙念念不忘自己的那一車蔬菜,叫嚷著要趕緊去看,拉到家里才是自己的,放在宮里不放心,萬一有蟲吃鼠咬的,豈不是虧大了。
氣的李寬都想造一把火槍出來,一人一槍,把他們干掉算了,一個個沒良心的,剛混了一頓火鍋,就想著禍害自己的大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