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教育是個耗時經年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李寬也沒指望現在就能改變現狀,循序漸進,才是正道。
不過稍稍改變一下科舉,他認為還是可以的。
半部論語治天下的時代還早,這個時代的人,能讀書寫字就不錯了,誰管你是哪家的學問?
儒家還沒有真正的形成獨尊之勢,需要做的事情就沒有那么麻煩,若是在大宋、大明,甚至野豬皮統治的時代,只怕沒有任何可能進行改變,不然滿天下的讀書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官員熟讀經典是好事情,但是卻不能五谷不分,遇事從四書五經里找答案,能辦好事情嗎?”
李寬對著魏征、李綱侃侃而談。
“賊來我死,災難一起,恨不得以身殉國,聽說還有點個火堆把自己燒了的,就是想祈求上天原諒?這種官員,不能為百姓做主,遇事沒有擔當,一味崇尚無為而治,最是無用。
既然當了官,就要為民做主,面對各種災難,要有應對之法,而不是一死了之。”
李綱苦笑道:“這事我當年經歷過,大業年間,一個縣令因為大水,直接投河而死,后來還被大肆宣揚,引以為官員表率,妻子皆有封賞。”
魏征冷笑道:“科舉出來的官員清貴,自認高人一等,最是容易犯這種錯誤,聽聞有人走馬上任后,整日里宴飲不休,呼朋喚友,竟然還能高升,實在是吾輩之恥。”
李寬笑道:“四書五經忽然有用,但是經世致用才是關鍵,我們不能要求讀書人都能熟知政事,但是也不能讓他們覺得做了官就能高枕無憂,要有限制。”
“如何限制?”魏征急切的問道。
李寬斷然道:“考核!”
魏征頓時沒了興趣,李綱嘆道:“吏部考核,每年都有,這個沒用。”
李寬笑吟吟的道:“考核官員,不能只看賦稅,要看一地民生如何、作坊多寡、農業墑情、百姓收入等等,甚至還有學堂有無,學生有多少等等,而不是單看一個地方交了多少稅。”
李綱與魏征面面相覷,從來都沒有誰想過這些,這年頭誰家不是看收了多少稅,稅多了,自然是大大的功績,誰還管得了那么些?有功夫多交友,還能在官場上有個照應。
這就是現實,官場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