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李世民敲響了金鐘,喊了一嗓子,懶洋洋的道:“孩子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折騰,愿意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長安城既然容不下這些小子了,那就讓他們出去折騰,只要不觸犯我大唐律法,捅破了天朕都給他們兜著。”
眾人笑嘻嘻的謝皇帝隆恩,他們鬧這么一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小崽子們無法無天慣了,在長安城一個個橫行霸道的,能指望他們出去就安分守己,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不熱點事出來,紈绔還叫紈绔嗎?
李寬騎著一頭小毛驢,毛驢生的粉嫩可愛,四蹄之上長了一圈白毛,賣驢的家伙說叫什么踏雪神驢,還多要了一貫錢,以表示自己是多么不舍得這頭神驢。
神驢個屁,李寬坐在驢背上,果然比馬舒服了很多,就是小毛驢胃口太大,而且除了上好的草料,還要胡蘿卜,不然就不走路,傲嬌的很。
來到灞橋,李寬看著眼前的人頭,一個個青衣長衫的,很是精神的小伙子,就是人少了一點,總共就八位。
獨孤謀、程處默、尉遲寶林、秦英、李恪、長孫晟、李敬業、張柬之。
李寬知道,遠行是自己提出來的,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愿意干這種事情,紈绔畢竟是紈绔,享受生活才是正經,這八位能來,有些事因為自己在家就能做主,有些事因為家里支持,還有些純粹是來湊人頭的。
張柬之這小家伙能來,讓李寬頗感意外,小家伙四歲半了,拖著一個老大的包裹,還冒著鼻涕泡,書院伙食好,小家伙吃的胖乎乎的,唇紅齒白,看著就跟福娃娃似的,討人喜歡。
李寬笑嘻嘻的道:“就咱們幾個了?”
李恪騎著一匹青驄馬,無奈道:“青雀被母后留在了宮中,說是母子許久未見,需要一敘天倫,至于其他人,估計也去敘天倫去了。”
李寬無所謂道:“無妨,人多雖然好辦事,人少才更見真英雄,此去蘇州,咱們的目的很簡單,四個字:打抱不平!”
程處默狐疑道:“打抱不平?不是打家劫舍吧?還是劫富濟貧?”
眾人齊齊翻了個白眼,鄙視的看著程處默。
李寬嘿嘿笑道:“沒有這么嚴重,此去蘇州,咱們的主要目的,自然是去送愛心送溫暖的,畢竟咱們身份尊貴,蘇州知州也不管不了咱們,能幫助一下自然是幫助一下的。”
獨孤道:“馬上就要遠行了,西楚兄,你文采好,不若作首詩詞來紀念一下?”
李寬看了一眼灞橋,又看了看自己八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這里,偶有兩個行人,也是行色匆匆,見到他們都繞道走,這作個屁的詩,沒氣氛啊!最起碼要有個好友前來送別才能臨場發揮吧?不然不應景不是?
人都說說曹操曹操到,李泰也不慢,快馬加鞭的就趕來了,只是后面跟著兩個銀甲侍衛,顯然是防止魏王逃走的,不過用來作詩足夠了。
“二哥三哥!諸位兄弟,李泰來也!”翻身下馬的李泰環環一禮,面色微紅,一半是趕路趕的,一半是羞愧的。
“青雀!”李寬與李恪上前,激動無比,李寬是覺得自己作詩終于又素材了,李恪是真心感動,能把皇后娘娘說服前來送別,肯定是花了大力氣的。
眾人上來,雖然只是李泰一人,卻仍舊跑到河邊,折了幾根柳枝,每人給了一根,掬了一把辛酸淚,一副依依惜別的惡心模樣。
“目斷江南千里,灞橋一望,煙水微茫。
盡鎖重門,人去暗度流光。
雨輕輕,梨花院落,風淡淡、楊柳池塘。
恨偏長。佩沈湘浦,云散高唐。
清狂。重來一夢,手搓梅子,煮酒初嘗。
寂寞經春,小橋依舊燕飛忙。
玉鉤欄、憑多漸暖,金縷枕、別久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