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忘。看花南陌,待月西廂。”
“好!”眾人大聲喝彩,李敬業嘎嘎怪叫道:“西楚兄,再來一首。”
李寬英氣勃發,傲然走上灞橋,頗有指點江山的氣勢。
“送君灞陵亭,灞水流浩浩。
上有無花之古樹,下有傷心之春草。
我向秦人問路歧,云是王粲南登之古道。
古道連綿走西京,紫闕落日浮云生。
正當今夕斷腸處,黃鸝愁絕不忍聽。
青雀,此去經年,你我兄弟來日再見!”
說罷,李寬牽著小毛驢,頭也不回的走了。
眾人拜別李泰,跟上了李寬,李泰早就哭的不成樣子了,兩首詞讓李泰感動的恨不得把后面的兩個侍衛干掉,跟著二哥走算了,可惜他終究沒有這樣干,只得望著眾人離去的身影,淚水長流。
八月份的天氣炎熱無比,越往南走就越熱,他們不過走了五十里不到,就受不了了,不僅人受不了,馬匹驢子也受不了,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舌頭伸的老長,就跟快死了似的。
“不行了不行了!打死我也不走了!”最先受不了的就是李恪,這家伙死死的抱著青驄馬的脖子,跟死狗似的,耍起了賴皮。
“再忍忍,前面就是驛站了,到了驛站,咱們再好生休息一番,洗個熱水澡。”
“西楚兄,這也太熱了,你看,路邊的蟬都熱的不叫了,咱們干脆坐船算了,還能涼快一些。”
李寬何嘗不想坐船,但是他此行的目的不是瀏覽風景,而是盡量多看看沿途的民情,斷然不能走的太快,但是也不能太慢,就只能走陸路,騎馬或者坐馬車,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些家伙為了裝逼,竟然沒有一個弄一輛馬車過來的,不然何至于如此之累?
“就知道裝逼,這下子吃苦頭了吧!”李寬罵罵咧咧,眼看驛站遙遙在望,當即策驢前行,小毛驢別的不說,光說這耐力,絕對首屈一指,比良馬還要強不少。
李寬隨手取出早就準備好的身份玉牌,吩咐道:“速速去準備飯食熱水,還有就是為我們準備四輛馬車。”
驛丞有氣無力的道:“都尉,咱們驛站是個小驛站,飯食熱水自然是有的,至于馬車,都尉前往前方百里之處,那里是大驛站,有都尉需要的馬車。”
李敬業一腳就踹了過去,把驛丞踹了個屁股墩,罵道:“不開眼的玩意,也不看看眼前都是誰,是你能得罪起的嗎?”
說完,李敬業摸出一張銀票,直接扔給了驛丞,罵罵咧咧道:“小爺們吃穿用度,這些夠了,速速去買幾輛馬車來,剩下的就當小爺賞你的。”
驛丞正要發怒,不小心瞥見了銀票上的數字,立馬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低眉順眼的道:“諸位貴人稍等,小吏這就著人安排。”
不漏痕跡的把銀票收起來,驛丞很滿意,一千兩的銀票,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總算是能讓家里的孩子們吃幾頓飽飯了。
眾人各自尋找房間,一人住了一間,現在是太平年月,這驛站又不是大驛站,幾乎廢棄了,就算是一人一間也住不滿偌大的驛站。
過了許久,總算有人張羅著吃飯了。
一個老婆婆,白發塌背,看樣子最起碼有六七十了,端著一碗碗肴肉送了上來,嘴角滿是油膩,顯然監守自盜了,不過沒有人在意這些細節,大家都看著滿桌子的肉,有些為難。
這年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誰家不雇幾個好的廚子做飯,近年來炒菜風靡長安,大家的嘴都刁了,忽然間來一遭復古,這如何能吃的下?更何況是半生不熟的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