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要分家的消息傳得很快,比長孫沖被揍了一頓不能下床傳的快多了,甚至比皇帝今晚在哪個妃子那里就寢都要快,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一個家族的衰敗,幾乎就是從分家開始的,這是世人的共識,從古至今,幾乎都是如此。
李寬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秦英自然也知道了,他面色極其難看,如喪考妣一般。
眾紈绔也一個個默然不語,說起來他們此行,名曰打抱不平,其實就是實實在在的變法,他們自己也知道,這就是跟自己的家族,跟大半朝臣對著干,現在他們還沒入朝堂,就已經失去了大批人心,已經是冒險之舉,家里的事情他們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像獨孤謀,更是家里的主事者,對于世家大族的興衰最是看的通透,但是卻能跟著李寬一條道走到黑,不得不說獨孤謀是一個干實事的人。
“其實分家未必就是壞事。”李寬笑道:“家族大,抱團取暖,固然能強盛一時,但是縱觀古今,盛極而衰的事情,并不在少數,縱然是千年世家,衰落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又有幾人為人所銘記?
所謂樹大分枝,人大分家,這是一種很自然的規律性。
樹分枝是因為讓樹葉更加茂盛,人分家是為了讓一個家更加興盛,如果人不分家的話,一個大家庭的人多了,就會為了一點芝麻小事而起爭執,人多嘴雜嗎。
自古至今都有一定的規律可尋,三家分晉的時候,智家何在?要知道,智家才是當時最大的家族,為何他們非但沒有落到好處,反而越來越衰敗了呢?
秦英,這事你應該往好了想,秦叔叔年紀大了,你家的那幾個哥哥弟弟的,又沒有成器的,難不成你一個庶子,還想撐起秦家?你讓你大哥秦懷道怎么想?你二哥秦懷玉呢?
你不可能繼承翼國公的爵位,在家里又受排擠,還不如分出來痛苦,靠著自己的本事打出一片天下,你依舊是秦家的頂梁柱。”
秦英不過十四歲,一聽到分家就亂了分寸,哪里能想那么多?被李寬這么一說,就咂摸過味來,早晚的事情,宜早不宜遲,早早分了盛世,省得以后出亂子。
“多謝西楚兄開解!”秦英恭恭敬敬的施禮道:“小弟明白該怎么做了。”
李寬笑了笑,其他紈绔也各自思量起來,覺得李寬說的有道理,程處默壓低了聲音道:“你覺得我家要不要分開?我覺得分開好,我那個爹實在是過于暴力,動輒就是一頓毒打,實在是難以消受。”
李寬翻了個白眼,冷笑道:“你回家試試去?我估計不用程叔叔,嬸嬸就能打死你。”
程處默打了個冷顫,他娘那也是個厲害的人物,與他爹那個大老粗不同,人家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實實在在的賢妻良母,但是真要動起手來,連老程都怵,更何況是小程?再說了,他家現在就三個兒子,程處默,程處亮、程處弼,三個家伙誰都不在乎老爹的爵位,程處默一向信奉功名單憑馬上取,要不是身為長子,必須繼承盧國公的爵位,他早就扔給自己兩個弟弟了。
被程處默一打岔,眾人又自開心了起來,秦英的心結也解開了,眾人覺得需要大醉一場,以示慶賀。
于是他們來到了揚州最著名的青樓,萬花樓。
李寬看著萬花樓的牌匾,很是感慨,這年頭哪個朝代似乎都有萬花樓,當年韋爵爺那個好像也是?
李寬笑了,笑的很是詭異。
“笑什么呢?”李恪伸出了腦袋,賊兮兮的道:“二哥,你是第一次嗎?”
“并不是!”這種事情自然不能服輸,李寬悠然道:“你哥哥我屬于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好!”獨孤謀折扇拿在手里,大聲道:“西楚兄文采斐然,今日可一定要做兩首好詩,以助酒興。”
李寬哼哼唧唧道:“作詩沒有,作死倒是有,獨孤兄,你是要作死嗎?”
獨孤謀哈哈大笑,摟著一個漂亮的姑娘進入萬花樓,隨口嚷道:“你們聽好了,今日誰能讓我這位兄弟做出一首詩詞來,本公子賞千金!”
眾人一片驚呼,瞬間就有幾十個姑娘沖了下來,鶯鶯燕燕的圍著李寬,這個哀求那個拋媚眼,更過分的就是紅果果的誘惑了,就差白日宣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