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文臣拱手道:“臣推選前任戶部尚書胡白臨老先生,他于半年前去世,生平清廉,并且桃李滿天下,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賢人。”
“不合適。”
我皺了皺眉:“我們需要一個擅長干架,并且一言不合就敢干架的人選,前任戶部尚書雖然清廉,但也僅僅是清廉罷了,東岳更需要的是武運,至于文運,那是帝國安定之后的事情了。”
新帝頷首。
又有人推選了幾個人選,但都被我和風不聞一一否決了。
過了許久,新帝軒轅離也倦了,一擺手,道:“諸位愛卿各自休息,我和風相、兄長還有兩位大公再議一議。”
眾人散去,整個院子里也就只剩下寥寥數人了。
……
白衣卿相風不聞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大地,笑道:“春秋枯榮,乃是不可悖逆之事,誰也無法避免,我軒轅帝國南岳山君由覆雨公風不聞擔任,北岳山君由真陽公關陽擔任,都十分稱職,一次次的挽救了國運,這東岳山君的人選似乎也最好由……”
“陛下!”
山海公南宮亦一抱拳,道:“敕封山神,只能敕封死人,末將還想留著有用之軀為陛下效力,并非末將不肯,只要陛下一道圣旨,末將絕無二話,只是……”
“不必多言。”
一旁,巨鼎公弈平慘然一笑,就這么沖著我和風不聞一拜,然后雙膝跪在新帝軒轅離面前,淚水愴然:“龍武大帝時期的三公,覆雨公和真陽公都已經去了,臣一個人留在世上空余寂寞……此前在戰場上臣受創極多,新傷舊傷加在一起,這條命早就已經懸于一線了,如今東岳山君缺乏人選,除了臣之外,還有誰更加合適呢?”
軒轅離渾身顫抖:“大公,你……”
“臣去也。”
弈平轉身就走出了祠廟,徑直來到后山懸崖處,而我和風不聞也隨之而至。
……
“再喝此生最后一壺酒吧。”
弈平各自丟給我和風不聞一壺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淚水縱橫,道:“三公之中,唯有我弈平的戰功最少,也唯有我弈平一直茍活到了現在,病體殘軀已經不堪大用,此時帝國需要我,我怎能推脫?也罷也罷,這也算是沒有辜負先帝的一片期望,殿下、風相,共飲一壺酒之后,巨鼎公弈平就先去了。”
我和風不聞無言,只是一口一口的喝著酒。
今天的酒,格外苦。
只是當我和風不聞還在一口一口的喝著酒,弈平就已經喝完了自己的那一壺酒,直接將酒壺扔出懸崖,沒等我們喝完,“鏗鏘”拔劍,一縷鮮血濺落在地。
……
“風相。”
我看著風不聞,淚水不由自主的直往下掉。
青松下,月光映照,白衣卿相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