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休息后,方唐洗漱一番,再次向青谷鎮走去,昨天晚上的光板床太折磨人,他是再也不想嘗試了。
“前來參加測試的人好像比前兩天還多,青鼎派的影響力真的不錯啊。”看著比起前兩天更雄偉的排隊長龍,方唐忍不住感慨起來。
“招新處那里肯定也是生意興隆,青鼎派年年依靠外門弟子學費這一塊都能賺不少錢,教育行業果然是好生意。”小明也在意識世界里扳著手指頭算賬。
外門弟子一年學費二十兩銀子,如果每年招收一千名外門弟子,那就是兩萬兩,青鼎派經營了這么多年,怕不是早就把整個山頭和青谷鎮的產業都買下來了?
“青鼎派可是延續至今四百年的大宗門,要是連個小小的鎮子都吃不下來,那還不如早早解散,該干嘛干嘛去。”方唐笑道。
又經過一番采購,方唐終于將生活用品全部備齊,吃了頓午飯,途中還路過客棧把房退了,又將裝有錢財的包裹背在身上,大包小裹地往家中走去。
忽然,一個身影再次進入他的視線。
那是凌楚楚。
凌楚楚還是穿著一身樸素到有些寒磣的衣服,手中提著一個小包裹,默默站在祥福酒樓門口,臉色有些黯淡。
祥福酒樓在鎮子上頗有名氣,此時雖然已經過了中午,但里面仍然是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走到近前,方唐才發現,所謂的人聲鼎沸,并不是因為食客,而是有人在吵架,摔桌子砸碗。
“這日子沒法過了!”隨著高昂的叫聲,一名體型肥胖的婦女跌跌撞撞地跑出酒樓大門,坐在街道上嚎啕大哭起來。
“你這人真是不講道理,趕緊跟我回去,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的。”緊接著,又是一名身穿錦羅綢緞的中年男人追了出來,想要把胖婦女拽回去。
“我不,葉胖子,你有本事就在這里把話說明白,讓鄉親們評評理。”胖婦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引得周圍店鋪里面的人紛紛出來圍觀,很多行人也停下腳步,好奇地圍攏過去。
湊熱鬧這種事自然也離不了方唐,他早在胖婦女跑出來大哭大鬧的第一時間便來到近前,此時更是占了最好的位置,喜滋滋地準備吃瓜了。
然而聽了片刻,方唐就皺起了眉頭。
根據這胖婦女的說法,她黃家祖祖輩輩都在這鎮子上開酒坊,三十年前,身為黃家獨女的自己委身下嫁給酒坊里的伙計葉大彪,夫妻二人耗盡積蓄建起酒樓,又經過幾十年打拼,將這酒樓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但自從兩年前,葉大彪收留了一位孤女,并對其呵護備至,這個家里的氛圍就有些不對了。
“這個小狐貍精平日里就喜歡勾搭男人,今天又說是當上了青鼎派的外門弟子,鬧著要辭工不說,還要我給她三個月的工錢。”葉黃氏擦了把眼淚,惡狠狠地指著站在一旁的凌楚楚說道:“青鼎派外門弟子一年要交二十兩銀子,她一個無父無母,全靠我們養著的野丫頭,從哪里變出來的錢?”
“對啊,哪里來的這么多錢?”圍觀人群中有人插話道。
“所以我才起了疑心,這錢若不是偷來的,就是小狐貍精勾搭我家葉胖子,從他那里討來的。”葉黃氏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我為了這個家,每日里早起晚睡,卻怎么也想不到家里出了賊,問葉胖子他也不承認,還讓我把三個月的工錢結給小狐貍精,諸位說說,我該跟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