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對著那位小跑而來一臉責備之意的皇后笑了笑,說道:“夏姨娘,無事。”
說完,他還摸了摸六皇子也就是剛剛那孩童的腦袋。
六皇子此時還處于失神的狀態,因為身在皇宮的他從來沒有見過氣質如此異于常人之人,且聽著母后的話,想著這位便是一出生就被夫子收為徒弟的二哥,可自己沖撞了他,他卻顯得如此溫和。
“二哥,剛才琥珀多有冒犯,請你見諒。”
葉朝再是笑著摸了摸六皇子的腦袋,便隨著自家老娘與皇后走向了小池邊。
小池上正是蓮花盛開時,不住有清香順著自池面而來的微風送入人口鼻,邊上是兩棵高大且枝葉茂盛的龍爪槐,那一片清涼的樹蔭便是得自于它們。
樹蔭之下,放置了一張雕刻鳳紋的紅木大桌,大桌的一邊已經坐了一男一女,男子約莫十三四歲,長相還算儒雅,只是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此時正繃著一張臉。
女子五官精致,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束成莊雅的高髻,加上一身淡紫色的廣袖流仙裙襯托,顯得既是裝嚴又是溫雅。
少年在看到葉朝后眼神流露出了異彩,首先,葉朝的長相本就能夠讓人流露異彩,再者因為他的身份,因為幾年前自清河郡傳回來的一些關于他早年的事跡,便更是如此。
女子想到了十年前在皇宮中與之發生過的爭執,如今再看彼此都已成人,不禁有了些對于歲月流逝而生的感嘆。
不過這種情緒也僅僅是持續了一瞬,她便拉著身邊的少年對著德妃行了一禮。
“見過德妃姨娘。”
說完,她又看向葉朝,溫婉一笑道:“不知我是該叫二弟呢,還是師叔呢?”
李漁這話看起來很無禮,但卻是在說當年兩人在年少無知之時的一段經歷,正常情況下,無疑會是拉近彼此間的距離,也順帶著讓一邊的皇后知道自己與這位的關系也不錯。
可葉朝知道自己這便宜的公主姐姐自金帳王庭回來后就是想要和皇后爭奪權勢,他懶得摻和這種事,故微微一笑道:“既然今日是家宴,那么便是二弟。”
說完,幾人便都入座,閑散細碎的交談了一會兒后,一聲若鴨嗓一般的聲音自皇后庭院外傳來。
“皇上駕到。”
很快,穿著淡黃色龍袍的唐皇便出現在了樹蔭邊上,幾人起身行禮,當然,葉朝行的依舊是書院的禮,唐皇看向葉朝的表情依舊是充滿了復雜。
皇宮內的規矩很多,不過在家宴上的規矩倒并沒有什么,該說的說,該笑的笑。
說話的最主要的便是皇后與李漁,笑的最多的便是六皇子琥珀。
也很快,這場皇帝想要緩和公主與皇后間沖突而設的家宴便就結束,但兩人間的沖突又豈是一場家宴可以緩和的,所以家宴剛是結束,公主便帶著李渾圓起身告退。
看著公主離去,德妃也起了告退之意,她看了一眼葉朝,起身又躬身行禮,道:“陛下,既然家宴已經結束,而臣妾在清幽宮剛好還有點事,就與朝(zhao)兒先告退了。”
皇帝點頭,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德妃便先回吧,朝兒留下,我與他有事交代。”
葉朝與自家老娘點頭,看著老娘離開,隨后疑惑的看向唐皇。
唐皇看了一眼皇后,而后皇后拉著六皇子琥珀離開了樹蔭下。
“朕要你幫個忙。”
“您身邊高手如云,且這是長安城,能夠用得到我嗎?”
唐皇并沒有因葉朝的推脫而惱怒,而是繼續溫和道:“這件事情本來是要麻煩顏瑟大師的,可西陵早年有一位重要神符師死在了大澤之中,現在他們要修復神殿陣法,故前幾日顏瑟大師便應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