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山點點頭,隨后又問道:“那他來了嗎?”
寧缺注意到這位平時和三師姐一般淡雅的莫山主臉上在問話過后生出的一絲紅意,幾乎是在瞬間就想明白了當中原有。
十二師兄那么英俊瀟灑,定會有很多傾慕者,而這莫山主怕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男人嘛,在看到臉紅的姑娘之后往往都喜歡去調笑幾聲,兩世為人的寧缺也并沒有丟掉這個算不得惡的趣味。
“他,是誰?”
他故意將“他”字拉的很長,沒出意外地看到了莫山主變得更紅的臉,只不過他似乎忘記了,這位莫山主的修為很高,放眼整個修行界年輕一輩中也都屬頂尖。
所以又很快,他便看到了紅臉的莫山主臉色變冷,也感受到了自這位身上傳來的壓迫之感。
寧缺急忙露出笑容,說道:“十二師兄來了,只是他未與我們一同行走,而是走了金帳王庭的北路。”
……
……
“我說道癡姑娘,你的魔宗山門地圖呢?還有,你不覺你在我面前和這黑貨這么親昵不合適嗎?”
葉紅魚冷冷的看了葉朝一眼,說道:“首先,黑黑走的路就是通往魔宗山門的路,這說明你也有魔宗山門的地圖,再一個,我認為不合適應該由我來對你說。”
“黑黑?”
“嘰喳?”
葉朝與小麻雀看著將頭似要埋在地上的大黑,確實很黑,可是怎么聽黑黑這個名字放在它身上都覺得別扭。
從不放過大黑任何糗事與缺點的小麻雀開始在葉朝肩膀上對著大黑充滿著嘲諷的叫了起來。
大黑生出了將這破鳥一腳踹飛的想法,只是它看見了葉朝同樣在笑,只得強忍住這個想法將頭埋得更低。
風聲陡然大作,天空之上的陰云幾乎是在瞬間將晴空掩埋,片刻間,便有無數雪花自九天之上飄落,本就充滿了寒意的山谷草路間變得更為寒冷。
葉朝不再嘲笑大黑,而是充滿著復雜地看向了北邊的天穹,這忽然而至的寒意便是從那里涌來。
葉紅魚雖是即將跨入知命的修行者,但她的身體并不如魔宗修行者那般強大,也因為她自小生長在四季如春的桃山之上,面對這突然而至的寒冷,嬌軀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連道癡姑娘都感受到了這寒意之寒,可想而知荒人百姓之前在那方漆黑蒼穹之下的生活是多么的艱苦。”
“或許你書院十二先生有著一顆比爛柯寺的和尚們都要慈悲的心腸,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荒人南下讓荒原所有王庭的草原損失大半,因此他們不得不選擇騎著戰馬拿著刀劍對準了你們唐國與燕國,而遭受戰亂迫害的百姓軍卒又會慘死多少?”
葉朝白了一眼葉紅魚,抬頭看向頭頂之上那凝聚了不知多少萬里的雪云說道:“我并沒有同情荒人,只是在感嘆人,不,是所有生靈終究是太過脆弱了些。
在他的意志下,世間所有事物的演化都必須由他操控,雖然萬物生靈都得自于他,但還是讓人覺得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