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自戀?”
自戀的人從來不會認為自己很自戀,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日常行為談吐會自戀。
先不說葉朝是不是一個自戀的人,反正他不會承認自己自戀。
“沒有。”
“那今日有了,你很自戀。”葉紅魚將手中斷成兩截的細柴扔進了柴火中。
場間再是無聲……
許久,當那兩根細柴徹底變成灰燼之后,葉朝看向葉紅魚問道:“聽皮皮說你是知守觀的第二惡霸?”
聽到陳皮皮這個名字,葉紅魚抬頭,看向葉朝再是問道:“他還好嗎?”
“很好,五年前破境入了知命,兩年前悟通了書院不器意,變得比以前更胖了,現在書院又多了一個小師弟,他也不用整日愁眉苦臉地清掃山中落********好,不過,既然我是第二惡霸,那么第一是誰?”
葉朝指著一邊與小麻雀呲牙咧嘴著的大黑說道:“就是它了。”
葉紅魚回想起了十幾年前觀中那些孩童每日都要拿著零食排隊去喂大黑的場景,也想到了自己哥哥每隔幾日都要去找大黑比斗,可每一次回來照顧自己的時候都是鼻青臉腫的。
很有意思,可后來大黑走了,哥哥也因為皮皮的事情再有沒有理過自己……
“陳皮皮說你是惡霸,西陵那些人說你是有史以來最冷酷的裁決司大司座,我也一直覺得你應該就像是一柄泛著寒光的利劍,可沒想到,你還會有這么柔弱的一面。”
“不過,這才對嘛,女人就應該有著女人的樣子。”
葉紅魚的臉上再次被冰冷覆蓋,“我也沒有想到,書院的十二先生很愛管閑事。”
葉朝躺在了溫熱的大黑身上,說道:“管閑事不至于,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
……
當并不溫暖甚至還帶著些寒冷的朝陽灑在了魔宗山脈之上時,那持續了很長時間的風雪終于宣告結束。
晶瑩純凈的白雪給這里裹上一層銀裝,也掩蓋住了發生在這里充滿著光明大義的丑陋。
青云門不會下雪,書院二層樓不會下雪,桃山也不會下雪。
小麻雀與大黑決定放下成見,一驢一鳥像是兩個在雪破之上滾動的雪球,給似大唐墨玉軒最貴的宣紙一般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了道道雜亂的痕跡。
在葉紅魚很不淡定的目光下,葉朝咳嗽了兩聲,對著銀裝素裹的山間唱起了某個世界的歌謠。
“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