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忽略柳白的劍,強如知守觀觀主與懸空寺講經首座都不行,那對于可以贏過柳白書院十二的劍,更不會有人會忽略,敢忽略。
即使用出那劍的那人并不是十二本人,即使那人是一個氣海雪山只通了十竅剛剛晉入知命。
七念的神色有所動容,拂動衣袖間,浩蕩的佛光順勢而成,漸漸,佛光化作了一尊佛像,如果仔細觀看的話,那佛便是瓦山上的那尊。
佛像嘴唇微動,便頓時有無量的誦經之聲傳來,甚至蓋過了那些紅衣僧人的聲音。
……
樸刀而至,鋒銳之息劃開了佛云而生的光幕,也劈開了刀前空間,狹長漆黑的刀刃瞬間斬在了佛像的臉上。
狂息自刀佛之間驟然而生,想著四周席卷,那巍峨不動的瓦山大殿竟然因此而搖晃了幾分。
隨后,佛唇閉合,梵唱驟停,在樸刀之下的佛像竟是多出了一道深邃的豁口,緊接著,佛像就如同自高空墜落至巖石之上,化成了細碎的石塊。
七念神情如常,因為那是能夠贏過大河劍的劍,更是因為半年前他曾在長安城長橋外切實的感應到了這一斬的鋒芒,而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喚出的佛像可以抵擋住這一斬的鋒芒。
樸刀還在斬來,似乎在下一瞬就會將他劈碎一般。
可那刀終究是不如剛剛斬出時那般鋒銳與迅速,七念身體呈一個極是詭異的姿勢躲開,樸刀落空斬向地面。
“哐”的一聲響徹,鋒利的樸刀嵌入青磚地面,在地面生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而七念的身形卻驟然消失,寧缺感覺到了危險,抽刀回防。
就在這時,一只燃燒著金色佛光的手印觸碰在了他橫與胸前的刀身之上,其間所含巨力又使樸刀撞擊在了他的胸口。
寧缺身形一震,體內流轉的浩然氣一頓,便感覺一股巨力自胸腹間傳來,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飛而去。
卻在此時,那不斷自穹頂落向桑桑的金色暴雨竟是分出了一部分而流向寧缺,一邊,一道鋒銳的劍光也自大殿的某個角落而出。
操控金色急雨的自然是手拿盂蘭鈴的寶樹大師,而發出劍光的便是自進入大殿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劍閣之人。
對于寶樹大師而言,他此行的目的便是要付出一切代價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去斬殺冥王之子,而現在的局面顯然是書院十四不死冥王之女就不會死,更因為他在來爛柯寺的某一路段上看到了一具被刀斬開的苦行僧尸體,所以他必須要殺死書院十四。
至于出劍之人則是柳白的師弟,也是劍閣第二位知命高手程子清,當然,此行他并沒有受到過柳白的指示,之所以要出劍,便是同場間大多數人的認知一般,冥王之女必須死。
……
眼見佛雨與劍光就要落在寧缺身上之時,一張紙片卻悄然出現在了寧缺的面前。
金雨淋濕紙片,破空利劍刺入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