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長時間,二層樓的所有弟子走出,在書院的牌樓上掛了一條白綾。
……
……
南海的某處小島上,青衣道人看著長安城方向,自那日月亮浮現后他便一直在看長安城,無論是有了月亮的夜幕是多么好看,再或者洶涌的海風吹在眼間是多么難受,他的雙眼都未曾眨過一瞬。
直到那輛黑色馬車停在了書院,他才收回目光,而后對著天穹上的明月輪廓行了一禮。
“我不如書院,請十二先生受此一拜。”
懸空山上,講經首座也同是在某一刻收回了看向長安城的目光。
“原來,冥王就是明王。”
……
……
北荒不再完全由黑夜籠罩,溫暖的陽光肆意的灑在了這片可憐的土地上,被凍徹的湖泊在慢慢復蘇,晶瑩的飛雪在逐漸融化,甚至偶爾可以發現幾只瘦弱的松鼠在滿是積雪的枯木林中奔跑。
但這里終究是經過了十數年的夜色籠罩,被凍徹的寒冰與冰雪不可能在短短的幾日便完全消融,那些長在這里的樹木花草也不可能因為剛剛出現陽光就復蘇。
故北荒依舊毫無人煙,即使是那些荒人殘部也依舊在天棄山以北的地帶活動著,并沒有回到故鄉。
卻在此時,一輛墨玉色的馬車馳騁在了北荒的雪地之上。
葉紅魚一直相信一件事情,那個人不會死,很是沒有理由的認為。就像是那人說過的一句話,劍者除卻佩劍,就應該身穿白衣再配酒,毫無邏輯,毫無理由。
所以,她穿上了與那人第一次見面的紅衣,所以,墨玉色的馬車離開了神殿。
某日,黑色馬車來到了一處被冰封的大湖前,葉紅魚持劍自車內走出,看著在車前不住抖腿的戰馬,搖了搖頭,將捆在車轅上的繩索用劍斬斷。
當戰馬發現壓在自己背上的重量消失后,很是膽怯的看了一眼葉紅魚后,邁開了蹄子向著來時的路狂奔。
北荒依舊寒冷,而它又是從小生長在西陵的戰馬,怎么可能受的了如此寒冷,在發現自己可以活得自由后,自然是會抓住機會。
夜色慢慢降臨,由于北荒的星星稀少,加上這里的夜色又極為純凈,空中的明月顯得很是清晰。
葉紅魚閉著眼睛,感受著清冷但卻令人熟悉的銀華籠罩全身,不由得想起了月亮第一次出現在天空上的時候。
那時她正在天諭院的觀星臺上,基于此,她看見了一顆星辰落向了北荒,或許正是因為看見了,所以她來到了北荒。
末了,她踏在冰湖上,向著極北的方向走去,而那里,正是雪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