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剛認識。”連城搖頭。
陳粒一幅不勝酒力的樣子,才喝了淺淺一杯,迷人紅暈染上雙頰。她極為認真說:“你救了我。我看不懂你,所以我要敬你一杯。”
“世上看不懂的有很多。你要是不懂就要喝酒,那一輩子也喝不完這酒局了。”
“呵,我才不管!”
陳粒見連城不接酒杯,就把酒送到自己唇邊再次一飲而盡。她臉上紅暈更盛,目光更加迷離飄忽,說:“人吶,其實比鬼還可怕。”
“我委屈自己,任由自己活成了別人想要看到的模樣。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么?是詆毀、是侮辱、是踐踏,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真的過夠了。鬼有什么好嚇人的,最壞不過就是個死。但我體會到的滋味,還不如……不如就去死了算了呢……”
她頭一歪,差點失去平衡摔倒。
連城下意識伸出手扶住陳粒,自己的手臂卻被她死死抓住,無論如何都不松開。
“鬼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我也突然發現自己什么都不是。我想換個活法,換個更自由的活法!你能讓鬼聽你的話,也能讓它們聽我的話吧?”陳粒忽然將頭靠在了連城肩膀。
連城推不開陳粒,也怕自己猛增的力量傷了她。他問:“你想做什么?”
陳粒閉著眼睛,呼吸輕輕吐在連城胳膊上,很癢。
“我要讓石二柏……不,不僅僅是石二柏,還有他的好朋友,叫什么來著,劉相赫?是這個名字?呵呵,記不清了記不清了。誰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呢,我告訴他我累了,我不想再幫他的忙了,但是他聽不見,他不理會我。笑死我了,你說我是有……多賤啊!”
“你喝多了,趕緊回去吧。”連城嘆了一口氣。
陳粒忽然睜開眼,杏仁狀的迷人眼窩里,純黑色的眸子緊緊盯著連城:“喝多的人是你!你太傻了,明明有那種能力,卻還要低三下四的靠賣弄文筆賺錢,真是低微到了不能再低微的可憐喲……”
“說夠了么。”連城淡淡一笑。“說夠了就回家吧。我本想勸勸你,看來你聽不得勸了。”
“我是在勸你呀,連先生。”陳粒似醉非醉,露齒大笑:“你不是一個甘愿寂寞的人。我瞧得出來,你眼睛里有**,有對錢的**,有對女人的**。可你想要的在我這都有,你還要求誰呢?”
連城回答:“我只求自己。”
“那我現在求求你,把我送到隔壁街的停車場可以嗎?我走……走不動路了。”陳粒捂著額頭,語氣里隱隱帶著一絲撒嬌的語氣。
看著陳粒這幅寧酊大醉的模樣,連城還真不放心讓她獨自離開。從王金舟的表現能看的話粗,這女人絕對是一個能量不小的紅顏禍水。
他暗道一聲晦氣,摻起陳粒的胳膊。
柔荑般松軟的肌膚隔著衣服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女人的迷蒙低喃如若入耳魔音。此時的香玉在懷,在連城眼中不是享受,是燥熱的受罪!
要不是收了石二柏的錢,他才不想牽扯其中。
“穿過這小巷子就快到了……”陳粒似乎還有一分清醒,最起碼能指出路。
巷子很深,不是筆直的結構,一眼望去看不到隔壁的接到,而是墻壁的遮擋。他算是能理解陳粒為什么不敢自己走,無奈地搖搖頭,決定送佛送到西。他左手提著裝有二十萬的手提箱,右手扶著陳粒。
才走了不到幾十步,前后寂靜無人的地方。
連城心想,要是他寫劇本,這真是個絕佳的殺人越貨好地方!想法還沒停頓下來,就看見前面站著兩個陰戾的男人。
男人掏出匕首,沉聲威脅道:“把身上的錢交出來,還有箱子也給我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