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兄,少掌門問你借靈石,怕是有借無還,以前他就這么干過,沒少坑新來的弟子。”
贏蕩在屋內說的話張云海也聽到了,所以小聲提醒,他現在對這位親傳弟子多少懷有一絲敬畏,怕露出馬腳,盡量裝作親近。
周騰皺眉,他還真有些犯難,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要不直接稟報掌門或者長老?”張云海獻策道。
周騰搖了搖頭,其中緣由當然不會說,想了想,開口問:“你說他用靈石換金銀是為了買詩詞捧花魁?”
張云海點頭,小聲鄙夷:“咱們這位少掌門飛揚跋扈惡習不少,但最愛尋花問柳,前段日子山下熒惑城來了位叫詩詩姑娘的花魁,頓時把咱們這位少掌門迷的五迷三道。
可這位詩詩姑娘卻和一般的花魁名伶不同,對金銀錢財這些俗物并不感興趣,反而對詩詞歌賦情有獨鐘。
這可苦了咱們這位少掌門,溜鳥玩樂他在行,詩詞歌賦他一竅不通。
后來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主意,讓他花費重金請人作詩,別說,效果還真不錯,還真讓他博得了那位花魁的青睞。”
說到這,張云海看了看屋內,聲音再低了幾分:“可我聽其他師兄弟說,咱們這位少掌門錢花了不少,可至今都沒能真正的把事辦了。”
周騰才不關心這個,敲了敲重點,“這么說,他用靈石換來的錢大部分都拿來買詩詞了?”
“可不是嗎!”張云海吐槽道:“那文縐縐的東西居然用靈石去換,咱們這位少掌門真是荒唐的可以。”
周騰心中有數了,回到屋內。
贏蕩正好整以暇的等著他,見他進來,也不開口,端坐著,那表情就是你看著辦的意思。
周騰也坐了下來,老實說真的想把他轟出去,可贏蕩雖然是個紈绔子弟,但修為卻不錯,真要動手還真打不過。
定了定神,開口道:“少掌門,你也知道,我剛來寒玉門不久,師門雖然給了我靈石,但都被我用的差不多了。”
贏蕩嘿嘿冷笑:“周師兄,不想借直說,你親傳弟子一年的靈石可是有十五塊,而你練氣初期的修為煉化一塊靈石起碼得半個月,你才來咱們寒玉門多久,靈石就沒了?騙小孩子呢?”
“呃……”周騰傻眼,這敗家子看著浮夸流氣,沒想到還真不好糊弄。
尷尬的笑了笑,沒接這茬,而是轉移話題:“少掌門,靈石的事待會再說,聽說你精通詩詞歌賦,正好我也跟過幾年教書先生,平日里也愛吟詩作詞,想請少掌門賜教。”
“你?作詩?”
贏蕩鄙夷看著周騰,他也不是莽撞的人,來之前已經將周騰的底細摸了個通透,知道周騰原本就是個鄉野獵戶而已。
作詩,拉倒吧!
他也不怕周騰推脫,反正早就打定主意,今天不給靈石就不走了,大不了明搶,諒他也不敢往師門捅!
“嗯。”周騰頜首,無視他懷疑的目光,施施然道:“不瞞少掌門,我跟的那位教書先生可不一般,那可是一位隱居的詩詞大家。”
“哦?”
贏蕩還是不怎么信,但卻有些好奇,順著話問:“哪位大家?”
“不可說。”周騰搖頭:“我曾經發過誓,不能透露他的真實身份,只能告訴你,他的化名叫李白。”
“李白?”
贏蕩皺眉,這個名字他聽都沒聽說過。想了會,看向周騰,還是懷疑,“你真會作詩?”
“那是自然。”
周騰站起身,走到門口,叫來張云海,“張大哥,麻煩去取筆墨紙硯來。”
不懂他的意思,但張云海還是照做,碧寒小筑沒有這些,但要弄來也不難,不到一柱香時間,所有東西都拿來了。
周騰也不管他們兩人懷疑的目光,攤開紙張,用鎮紙壓著,拿過筆,行云流水,落筆輕重有如云煙。
一旁的張云海暗暗心驚,臉色都變了。
他雖不懂這些詩詞,但字的好壞還是能夠勉強能看出來,特別是周騰那股熟稔流暢,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贏蕩倒是沒在意這些,而是跟著周騰的筆鋒,一字一字跟讀,等周騰提筆收墨,又連著讀了一遍。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贏蕩越讀眼神就越亮,讀完又重復讀了幾遍。
“好!好!好!書法好!詩更絕!”
一聲驚嘆,贏蕩抬起頭看向周騰的眼神都變了,他雖不太擅長詩詞,但這段時間耳濡目染,好壞還是能分出來的。
這首詩很明顯就是描寫一個男子忠貞不渝的深情,正合他的口味,越看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