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公子,真不巧,詩詩姑娘今天不舒服,怕是不能見您了。”
老鴇臉色為難,若是平時,他巴不得這位爺光臨,可是今天,春眠樓來了一位神秘的貴客,詩詩姑娘正在作陪。
“我說老鴇,你是不是不想在熒惑城混了,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店。”
贏蕩人荒唐,但并不傻,一眼就看出這老鴇不對勁。
“哪敢啊,贏公子,我就是得罪誰,也不敢得罪您啊,誰不知道,您是寒玉門的少掌門啊,我們春眠樓還得仰仗您不是。”
老鴇連連賠笑,她說的是真心話,做這行的,難免碰到些難伺候的客人,還有道上找場子收保護費的,有了贏蕩這層關系,那些麻煩自然就沒有了。
“知道還不把詩詩姑娘叫出來,找死不成。”
贏蕩可謂紈绔慣了,大聲訓斥,惹來眾多尋芳客圍觀,可他絲毫不在乎,在這熒惑城,他擺不平的事還真不多。
二樓雅間內,一位妙齡單紗少女正在撫琴,這少女長得絕對可以說是傾國傾城,臻首峨眉,弱骨纖形,一雙柔荑輕輕撥動琴弦,琴聲如流水般舒緩。
這女子正是春眠樓的頭牌,花魁詩詩姑娘。
在她的前方,一位錦衣中年男子正喝著酒,閉目聆聽,十分享受。
男子的身后,兩名護衛抱臂而立,一胖一瘦,談不上威武,卻很怪異。
詩詩很好奇,但凡來找她的,要么是自命清高勸她從良的風流才子。要么是富甲一方想要金屋藏嬌的商賈紳士。
目的,無非是想與她成其好事罷了。
但眼前這位中年男子卻不同,他似乎只是來找一個喝酒聽曲的地方,絲毫沒有其他尋芳客眼中的那種炙熱。
忽然,外面一陣吵鬧,擾亂了琴音。
男子睜開了眼,眉頭微皺。
詩詩臉色一變,聽出了贏蕩的聲音,她緩緩起身走到酒桌前,行了一個萬福,“大人,請你別見怪,是賤妾的一位朋友來了,容我出去看看。”
男子一聽,倒是沒有為難,“姑娘若是有事,只管去吧。”
詩詩又是一個萬福,盈盈起身,開了門出去。
樓梯口,贏蕩正在發怒,他很生氣,特別生氣,可是一看到拐角處走來的詩詩,臉色立馬又好了起來。
“詩詩。”叫的很熱情,就好像情人之間的親呢。
“贏公子,請隨我來。”
詩詩沒問他發生了什么,直接將他領到一個雅間。
見了屋,贏蕩關了門,上了栓,不待詩詩姑娘說話,自己卻先開口,“詩詩,我給你看個寶貝,坐到我的邊上來。”說完,主動走到床邊坐下。
詩詩臉一紅,她自幼被傳授教導床第之事,知道許多尋芳客愛說諧音之類的葷話,可她有自己的底線,賣藝不賣身,遂開口,“贏公子,請自重。”
贏蕩一愣,知道她誤會了,連忙從懷里掏出詩詞,起身走了過去,“我說的是這個。”
詩詩暗啐自己多想,展開紙張,一字一字細讀。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