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葉易點了點頭。
“那個寶物究竟是什么?”翡翠又好奇地問。
“那是一把箜篌,名為般若,箜篌這種樂器乃是上古昆侖山上的天女所制,取西海梧桐之木,照月精華七百年,放置黑海,浸弱水七百年,再由數百只玄鳥噙五色石打磨七百年,共歷兩千七百年,得箜篌十把,后來三百天女下昆侖,其中一把名為般若的跟隨天女來到人間,為教授人類禮樂之器,大戰之后,不知所蹤,自此,般若在人間輾轉數千年,這把箜篌能通陰陽,能解人意。”
“三個七百年不是二千一百年嗎?”翡翠納悶地看著葉易。
“為了押韻,低調。”葉易壓了壓手。
“那把名為般若的箜篌讓趙吏幫她做什么呢?”
“她的主人被人殺了,但是她不知道是誰殺的,所以她讓趙吏幫她找到殺死她主人的兇手。”葉易道。
又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宅子大堂的門口,轉身望著遠處的黑暗說道:“這里,白家老宅,般若被殺死的那個主人的宅子。”
“當年白家的主人是有名的京劇角兒,叫做白牡丹,這把箜篌陪伴了他很長的歲月,當他想要離開人世的時候,他想要帶著這把箜篌一起走,斬斷了般若的一根弦,結果導致般若發了狂,用斷弦殺死了他。”
“趙吏帶著般若來到了白家,找回了那根斷了的弦,讓般若找回了所有記憶,不過般若也因此發狂,崩斷了自己的所有琴弦。”
“那個白牡丹為什么要自殺?”翡翠問。
“他是角兒,他知道自己應該什么時候謝幕。”葉易說道。
“那之后呢?”
趙吏帶著般若回到了阿金的身邊。
“阿金,我回來了,我給你擦擦身子吧!”趙吏將只剩下半個身子的阿金放在水盆中,用水瓢在他身上淋著溫水。
“腰部以下都沒有了。”阿金道,“那些被腰斬的犯人我都見過,為什么我還活著。”
“把你刨出來就是想讓你活著。”
“你怎么讓我活著?除非你跟我不是一樣的……人。我知道,我那天遇見你,我就感覺到了,你很可怕。”
“我說過了,我不會死,我不是人。”
“你是死神嗎?自從遇到你,我的兄弟們都死了。”
“那你為什么還活著?”
“是因為我給你留下了一壺水。”阿金道,“你為什么不治治你的眼睛。”
“這個世間有太多的罪惡,我看得太久了,還要看很久,所以看不見也罷。”
“我倒是能看得到,只是只剩下這雙手了。”
“我能幫你做些什么?”
“我能看到日本鬼子被趕出中國去嗎?”
“我會讓你看到的。”趙吏堅定地道。
“吏哥,你去過北平嗎?北平有一條街,叫做金街,我在那里生長,我在那里給人剪頭發,我在那里認識了一個姑娘,她在等著我打勝仗,打了勝仗回去娶她。”阿金感嘆著,“可惜啊,人這輩子太短暫了。”
“那個姑娘叫什么?”
“她叫彩芹。”
“思樂畔水,薄采其芹。”
“你看過她的照片嗎?我一直帶在身上的那張,她的笑容,像春天搖曳的花朵。”
“我的記憶不好,要是我記得,我就幫你去看看她。”
“后來阿金和彩芹見面了嗎?”翡翠好奇地問,小姑娘家家總是對這些愛別離的事情格外的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