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鸞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姐,你要是實在放不下的話,就去找他吧,反正我也時日無多了,還是他能夠陪你更久一點。”柳玄鵠假心假意地道。
好一招以退為進,他越是這樣說,越能夠博取柳青鸞的同情,柳青鸞就更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情選擇離他而去。
“玄鵠,你別瞎說。”
“我不想看到你為我隱忍,犧牲,你要是想不到辦法的話,我幫你。”柳玄鵠故意試探著姐姐的心意。
“我已經決定放棄了,你別覺得我放棄他是因為你,我自己想清楚了,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根本就沒辦法跟他在一起的。”柳青鸞解釋著,為了不讓弟弟覺得太過內疚。
只可惜,她心中的弟弟像是小綿羊,可實際的弟弟卻是一只披著羊皮的大灰狼,一旦等到他把爪牙磨利,就會露出他的真面目。
柳玄鵠走到姐姐的身后,手搭在姐姐的肩上安慰著她。
柳青鸞反手搭著弟弟的手,輕輕拍了拍:“好了,天色晚了,早點休息吧,我也累了。”
本來柳青鸞想把葉易的事情告訴弟弟,可是她實在是有些心累了,不想說什么話,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獨自撫平心中的傷口。
無心坐在屋檐上,從懷中拿出那被斬碎的婚約凝視著,腦海中回想著在長安和柳青鸞之間的無憂時光。
次日,節度使的人馬開始準備出發,一個個箱子被搬上馬車。
“都快著些,別耽誤了出發的時辰。”十七公子騎在馬上,狐假虎威地道。
要是沒他父親,只是一個草包罷了。
“什么玩意兒?”一個領兵的將領在他背后不屑地道。
柳青鸞和柳玄鵠也上了一輛馬車,進馬車前,柳青鸞掃視一眼人群,卻看到了提著行李的無心大搖大擺地出現。
“無心,你怎么在這兒?”柳青鸞立刻下了馬車,走到無心面前問著。
無心將行李放上馬車,隨后在馬車邊緣坐下,玩味地看著柳青鸞道:“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
“我們那天,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
“對呀,說清楚了。”無心故作無所謂地道。
“那你怎么還來?”
“我也要去溟山,我又不是跟著你。”無心道。
“你去溟山干嘛?”柳青鸞好奇地問。
“我……”無心沉吟了一下,“你我二人形同陌路,再無瓜葛,我憑什么告訴你?”
這兩人跟小孩子似的。
“我不管,你先把話說清楚。”柳青鸞質問著無心。
“反正不是為了你。”
“那你為了誰?”
“你想知道啊?”無心賤兮兮地看著柳青鸞問。
“沒興趣。”柳青鸞置氣地側過身。
“那你還問?”
“你……”柳青鸞回首瞪了無心一眼,有氣撒不出來。
“哎,好好好,我姑且就告訴你。”無心往柳青鸞的面前湊了湊,“你可以為你的兄弟去溟山,我也可以為了我的好兄弟去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