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呢。”
宋致遠搖了搖頭。
剛才那段時間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件事,全把時間花在考慮這么計劃自己今后的人生上了。
“那我就斗膽嘗試一下,寫完那首詩的下闋,可以吧?嗯……希望你不要怪我狗尾續貂。”
宋致遠點頭:“當然可以。”
他沒有理由說不可以。
事實上,這可能也有助于他把那首詞的下闋想出來。
他畢竟還是要把那首詩寫完的,之前,他畢竟已經答應了老師。
做戲,也要做全套嘛。
于是,許胡同便根據記憶,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先下了那首詩的上闋: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那么,這首詩的下闋要怎么寫呢?
許胡同想了想,提筆寫道:當年風沙未盡,故樓風雨驚魂,三千里路行人卻,百十尸骨未歸還,憶此淚沾襟。
又重新看了一遍自己寫的詞之后,許胡同長嘆一聲,用筆把自己寫的詞劃掉,說道:“果然,詩詞這種東西,只有你寫了,才知道你離天才的距離又多遠。”
“其實也沒那么遠啦,而且我也不是天才。”
宋致遠在旁邊安慰道。
許胡同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這安慰……怎么讓我越發難過了呢?不過確實,這首詞的下闋,我是補不了的了。”
別說你了,我也補不了啊。
宋致遠在心里暗暗地說了一句。
雖然他沒有寫過詩,但基本的欣賞水平還是有點。
人家的原作氣勢恢宏,結構完美,并不是那么好續寫的。
其實許胡同寫的下闋單獨拿出來,說是一個高中生的作品,說不定還能贏得一兩聲道掌聲的,可是,當這半首詞接在人家的原作下面的時候,就真的只值一聲“狗尾續貂”了。
宋致遠看了原作好一會兒,不得不承認,人家寫得確實好,估計原作者在另一個世界,也是位鼎鼎有名的大詞人吧,只可惜,自己已經忘了他的名字。
而這回,他盯著原作,腦海里想著“這首詩的下闋是什么”,“這首詩的下闋是什么”。
然后……什么結果都沒有。
他并沒有想起任何的與這首詩有關的信息。
看來,恢復前世記憶這件事的難度,比他想象的還要難一些。
一直到上課,他都沒有想起任何有效的信息。
放學之后,他在走廊里遇到了語文老師,語文老師見了他,便笑瞇瞇地走過來,問道:“那首詩的下闋,寫好了沒有?”
宋致遠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呢,老師。”
“沒事,這個不用急。”
語文老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種事情也急不得的,寫詩嘛,靠的是感覺,感覺來了,自然就寫出來,而要是感覺沒有來……可能就得等個兩三年。”
“嗯,我明白的。”
宋致遠點了點頭。
看著老師是身影逐漸遠去,回過頭來,他是真的有些發狠了。
這首詩的下闋,他一定要記起來。
不為別的,就為這是自己的第一個挑戰,要是這個挑戰都失敗了的話,他懷疑自己之后是否有信心去走音樂的道路。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任何一條道路是好走的。
可是下午過去,他依然一點頭緒都沒有。
放學之后,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是真的有些懷疑,自己是穿越者這件事,是不是假的了。
也許我真的得病了?
中二病?
還是妄想癥?
不然為什么我會什么都想不起來呢?
就在他煩惱無比,想要把自己擼禿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身影出現在自己身邊。
“宋……致遠同學?”
宋致遠微微一怔,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果然是陳南茜,也就是他們班的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