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師兄!我不管,我就要吃,你得買給我。”寧艷涵急忙說道,說著就要走出街巷,追上那即將擠入人群漸行漸遠的糖人販子。
“真拿你沒辦法。”謝風流急忙抬手拉住了寧艷涵的手腕:“跟著我走,你要是再走丟了,在這帝都城我可找不到你,到時候萬一被壞人騙了,賣到平康坊,……”
“呸呸呸!謝下流,你烏鴉嘴。”寧艷涵急忙抬手,就要捂住謝風流的嘴。
謝風流的話終究沒有說下去,糖人販子就要走遠,他牽著寧艷涵的手腕,使勁擠開了人潮,追了上去。
隔著幾步之外,寧艷涵就開始呼喊起來:“賣糖人的,賣糖人的,你等一下,等一下嘛。”
“糖人,買糖人吆!”糖人販子的吆喝聲更大一些,但明顯聽到了身后的叫喊聲,這才停下了腳步,沖著聲音傳來的人潮看去,一直等到兩個人距離兩三步之外,糖人販子這才急忙擠出了一臉笑容,他一笑,缺掉的一顆門牙,就有風吹了進來:“怎么,兩位要糖人嗎?”
“多少錢?先說好了,貴了就不買了。”謝風流停下了腳步,前面的問話,是對著糖人販子說的,后面的話是對著師妹說的。
“不貴不貴,一個糖人能有多貴,對吧,大叔。”寧艷涵急忙擺起小手,臉上都是認真的模樣,又想來之前直接稱呼“賣糖人的”有些不雅,萬一這家伙坐地起價……
“嘿嘿,小姑娘說的對,糖人不值錢,整個帝都城都是一個價,童叟無欺,五文錢一串。”糖人販子說道。
“你看吧。”寧艷涵全然沒有聽糖人販子后面的話,直接走到了糖人販子身旁的草木棒子前方,抬手經過了簡單的躊躇之后,直接閉著眼睛開始挑選。
“五文錢,這么貴?那就只要一串吧。”謝風流揉了揉鼻子,抬手從懷中摸出了干癟的錢袋子,數出了五個銅板交到了糖人販子的手中。
“謝謝小哥!”糖人販子接過了銅錢,眼睛笑得瞇在了一起。
挑選好了合適的糖人之后,寧艷涵這才很乖巧地走到了謝風流的身邊。
等待糖人販子逐漸走遠,兩人才繼續前行,謝風流走在了前頭,寧艷涵一手捏著糖人,一手拽著謝風流的衣角。剛才她聽清楚了,五文錢一串。
現在見到謝風流時不時看著街道兩側的店鋪,又捏著手中的錢袋子用一只眼睛使勁往里面瞅,她當然知道只怕是中午的羊雜湯要落空了。
“謝下流,我給你留一半。”寧艷涵不顧嘴角粘著的糖水笑著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謝風流搖了搖頭,他的心里哪里還記著跟師妹搶糖人那種事情。
就算是再小一些的時候,也都是今天搶了師妹的糖人,明天就會還給她,只不過寧艷涵這個傻丫頭,一直到今天都不知道。
因為謝風流騙她說:“師父昨天回來的時候,買了好幾串,怕你一次全部吃完,就讓我管著,每天只給你一串。”
錢袋子里還有不到十個銅板了,他剛才看到一碗羊雜湯都要七文錢。這里是帝都城,果然什么都要貴上一些,早知道那個時候,就多干一些活,多賺一些錢。
幸好穿過西市就是群賢坊,大不了到時候他等到了那里再吃,……
不知道走出去了多久,反正到處都是擁擠的人潮,天空的太陽也到了正午時分,只不過不見如何熾熱,像是被壓扁的柿餅軟綿綿的。
再往前走不遠,就可以看到街道的盡頭,也是西市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