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副堂主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唐淵露出一抹笑容,說道。
然而……
夜幕下,這道笑聲在楊立甫聽起來卻顯得格外陰森。
又有李承武在旁,他總有種被虎視眈眈的感覺。
楊立甫稍稍理了理思緒,笑著拱手道:“怎么說,楊某也算是客,難道唐捕頭就這么待客嗎?”
這句話,他也是半開玩笑說著。
在唐淵面前,他可不敢齜牙。
何況……
今日,他本就是有事相求,身段放低一點也是應有之理。
“哈哈,楊堂主所言極是,倒是唐某疏忽了,怠慢了客人,還望見諒。”
唐淵笑著說道。
隨后,唐淵單手一引,朝楊立甫說道:“楊堂主,請。”
楊立甫灑然一笑,背負雙手跟在唐淵身旁,朝會客廳走去。
兩人落座,仆人上茶后。
一時無言,會客廳在深夜里稍顯寂靜。
唐淵端坐主位,也不看楊立甫,慢條斯理輕呷口茶。
楊立甫看了唐淵一眼,見他這般姿態,眉頭不禁輕皺一下。
那一萬兩銀子算是打水漂了。
楊立甫心中暗罵唐淵不當人子,收了他的錢,竟然還拿捏著。
想到這里,楊立甫笑著拱手道:“今夜冒昧造訪貴府,還請唐捕頭海涵。”
“哈哈,楊堂主能到我府上,那是蓬蓽生輝啊,豈有責怪之理。”
唐淵將杯子放下,看向楊立甫大笑一聲道。
此時,楊立甫一身青色衣袍,身材消瘦,臉上帶著一絲陰鳩。
唐淵笑了笑,說道:“不知楊堂主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兩人一個喊楊堂主,一個喊唐捕頭。
不知道還以為兩人真是一把手呢。
殊不知,他們只是個二把手。
即便如此,兩人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
“楊某聽聞唐捕頭在六扇門過得不爽利?”
楊立甫沒有立刻步入正題,反而顧左言他,笑著說道。
唐淵眼睛頓時瞇了起來,冷笑一聲道:“楊堂主真有閑情雅致,竟然管起了我六扇門之事,莫非楊堂主也準備像江堂主那樣,改換門庭嗎?”
“呵呵,非也非也,楊某還沒有改換門庭的打算。”
楊立甫搖了搖頭,笑著道:“未來若有此想法,定然來投唐捕頭,屆時唐大人可千萬不能推辭啊。”
唐淵不置可否一笑,說道:“楊堂主有什么事直說吧,還是不要跟唐某繞圈子了。”
楊立甫說道:“近日,楊某聽聞唐捕頭與曹元正間隙頗深?”
“市井流言罷了,我與曹大人配合相得益彰,哪有矛盾一說。多是某些不懷好意之輩編排,妄圖離散我與曹大人的關系,讓我六扇門離心離德,好讓他們獲益。”
唐淵大有深意看了楊立甫一眼,意有所指道。
“呵呵。”
楊立甫笑了一聲,根本不信唐淵的鬼話,話鋒一轉道:“難道唐大人甘愿被曹元正驅使,心里沒有絲毫怨恨?”
“放肆,此等誅心之言豈可宣之于口,楊堂主慎言。”
唐淵眸光一冷,看向楊立甫目光冷厲如刀,厲聲斥道。
頃刻間,楊立甫仿佛置身刀山劍林之中,竟有種渾身顫栗的感覺。
“唐捕頭誤會。”
楊立甫心中微微凜然,連忙說道。
他實力尚且不如陸振聲,此時直面唐淵,才知道此子實力的恐怖。
“哼!”
唐淵冷哼一聲,不由說道:“楊堂主究竟所為何事,不必顧左言他,一直跟唐某兜圈子,不妨直說。”
“好!唐捕頭果真是爽快人,那楊某就直說了。”
楊立甫撫掌喝道。
唐淵淡淡一笑說道:“你我都是江湖中人,說話就該直爽些,拖拖拉拉像個女人一樣,像什么樣子。”
頃刻間,縈繞在唐淵周身劍氣消弭于無形之中。
楊立甫暗自不屑,此子委實太虛偽,嘴上卻鄭重說道:“唐捕頭,在下次來確實有事相求,那一萬兩便是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