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朱高卓一時遲疑,回想路天行的話,看似風輕云淡,實則在逼迫唐淵。
難怪!
可是,路大人為何會針對太子。
對朱高卓,唐淵還是比較放心的,也不會違背自己,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解釋道:“此事復雜,其實本官在寧州扶風郡任捕頭之事,就已經查到私鹽一案了。”
朱高卓眉頭一挑,忽然想到一件事,但沒有多說,等著唐淵的下文。
唐淵繼續說道:“而販運私鹽的江湖勢力就是至尊盟,顧家、謝家好像也有參與其中,后來本官就被任命為瀚州副總捕,負責調查私鹽,而蕭鴻云被調走,其實并非貶謫而是保護。
因為一開始,他們就知道私鹽會涉及太子,蕭鴻云真要查下去,他必死無疑,所以本官被派了過來。”
說到這里,唐淵面色不變,但眼神深處卻有一絲厲色。
朱高卓心中一動。
難怪唐淵初到瀚州,會第一時間調查白紹大人之死,恐怕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后來將他和年明誠兩人斬落馬下,也是為了奪得瀚州六扇門的權利。
只有掌控整個瀚州,才有與海鯊幫一戰的實力。
“大人一開始就知道?”
朱高卓疑問道。
“不錯。”
唐淵點點頭,說道:“在寧州之時,本官就知道私鹽一案與太子相關,只是沒有真實的證據罷了,沒想到會在蒼總捕手里。”
聽到這里,朱高卓心中一驚。
果然!
蒼總捕要對付太子,難怪他前些日子隱隱聽到六扇門神捕柳驤站在四皇子那一邊。
這是要扶持四皇子,共同對付太子。
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有聯手的跡象。
若再傳出私鹽一案與太子相關,他在其中攝取利益,那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但好像對太子并沒有太多的威脅。
以太子在朝中勢力,早已根深蒂固,遠遠不是一般人能夠撼動的。
“那大人接下來準備怎么做?”
朱高卓好奇問道。
唐淵不答,一只手在桌上敲擊著,漸漸沉思起來。
他想通過年如松,將此事捅上去。
一方面算是履行了蒼興朝的任務,另一方面他也沒有涉足太深,以免把自己搭進去。
但年如松那里可不好糊弄。
所以此事還是比較麻煩的。
唐淵看著朱高卓問道:“不知朱大人可有主意?”
朱高卓一怔,以為唐淵在說笑,見他滿臉認真,遂沉思起來說道:“通過這些賬目,其實不能斷定太子參與私鹽,但四方樓難逃干系。”
“朱大人的意思是?”
唐淵眉頭一挑,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將這些賬目交給年如松,我六扇門協助,先查四方樓,然后也不提太子,讓年如松將此事呈報陛下,我等也好脫身,又沒有涉及太子,算是將風險降到最低了。”
朱高卓斟酌許久方才說道。
唐淵摩挲著下巴,微微點頭說道:“此言有理,那就讓年如松得了這個功勞。”
朱高卓苦笑一聲,又幸災樂禍道:“下官以為,年如松恐怕也不愿要這個功勞,太燙手了。”
“哈哈!”
唐淵一怔,隨即不禁大笑一聲。
的確有理。
縱然年如松剛正不阿,但不代表他傻,誰也不想參與奪嫡,除非那些一心想著從龍之臣。
而這些人多是居心叵測之輩。
反觀年如松,為官清廉,剛正不阿,但也絕對不愿得罪太子,這位未來的天下之主。
但此事可由不得他。
唐淵決意將賬目交給年如松,然后如何處理,就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