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么朝你開槍?”機器人歪著小腦袋,有點想不明白。
林波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人心險惡這個詞,只能說:“我侵犯了他們的領地。”
“哦……”機器人呆萌的思考中。
“等會兒我如果受到攻擊,你要幫我。”林波囑咐道。
“肯定的。”機器人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過了一會兒,一輛藍白相間的押解車開到了濕地公園。這輛押解車的側身上印有大寫的“POLICE”字樣,前大臉寫著“警察”二字,頂部還帶有一排紅白相間的警戒燈。
車輛一停下,立刻從上面跳下來十幾個全副武裝戴著防毒面具的成年男子,看樣子是搜索隊。
這些人剛一下車,立刻分散開來,端著槍,掃視著蘆葦叢。
“獄警?”看到從車上跳下來的十幾個人后,林波心中吃了一驚。
但隨即他便推翻了心里的這個猜測,因為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獄警”的脖頸處竟然刺有明顯的紋身!
真正的獄警顯然不可能做出這種“離經叛道”的行為!
一個人的氣質是很難偽裝的,有些人天生看起來便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度,哪怕身上衣衫襤褸,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場。
而有些人,則無論怎樣偽裝,都會給人一種油里油氣或者痞氣難消的模樣,這類人,似乎天生就生著一張犯罪者的臉。
看著眼前十幾個高高瘦瘦,或是強壯,或是羸弱的一群人,林波立刻便知道,這些獄警是假的!
既然不是獄警,而又開車獄警的押解車,穿著獄警的服裝,那么稍微合理一點的解釋似乎只有一個,這些人,十有**是趁著末世來臨之際,從監獄里逃出來的罪犯!
林波心里咯噔了一下,再一看他們人手一支武器,火力配置方面絲毫不比自己一方差的樣子,心里更是往下沉了沉。
“哈哈哈,大家能夠在這里見面就是有緣,連老天爺都安排我們在這里見面了,大家也都別躲著了,快點出來吧!”
眼見包圍圈越來越小,林波舉著雙手慢慢走出藏身處,瞬間,搜索隊一排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慢慢舉起手,雙手抱頭!”
“嘿,別緊張!我沒有惡意,我是聽了無線廣播才來的。”林波解釋道。
搜索隊里的一個人聽到無線廣播時,摘下了臉上的防毒面罩,露出一張干凈陽光的笑臉,他拍了下林波的肩膀,說道:“你不早說!”
你特么倒是給我解釋的機會啊!
林波一陣無語。
“杜立濤。”陽光男孩杜立濤伸出手。他的臉看上去很柔弱,下巴有些往里縮,卷曲的頭發象嬰兒的柔毛一樣蓋在低低的前額上。
“三皮。”林波握住,表明自己的善意。
“其他人呢?一起回營地吧。”杜立濤望向林波身后。
“都出來吧。”林波說道。
大熊和醫生架著洪志遠跟在隊伍中間,所有人一起走向聚集地中。
被人用槍指著的感覺真不好受。
穿過濕地公園,進入后門,目光所及,一片凄慘的景象。
數十萬人聚集在一個干燥無水,塵土飛揚的谷地,他們的排泄物淤積在營地周圍,范圍之廣讓人誤以為那里是一片露出底的泥潭。
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人產生哪怕絲毫的怨言,亂世之下,吃泥喝渾水,如寄人于鴨棚下,到底都是人還是鴨,已經分不清了,能有個棲身之所,已經是非常寶貴的待遇了。
營中有除了數月未洗的逃難者外,還有疫病者,飛舞的蒼蠅群揮動翅膀的共振聲讓人誤以為自己住在機場附近。嗆人的臭氣讓不少人干嘔起來。
看著眼前衣不必體的孱弱難民,有數人皮膚上布滿了臭蟲咬出的紅斑斑繞爛后發炎的膿痱子。
“生活是一種極為可怕的苦欲!”跟在他身后的蔡碧漪輕輕的低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