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玥開口介紹,“這位穿白衣的是紀如墨紀公子,旁邊穿黑衣的是他的......?”她頓了一下,忘了問這人是誰?
紀如墨輕聲提醒道,“他是我的家仆,你喚他阿敬即可。”
“哦,這位是阿敬兄弟,紀公子,這是我的書童小通。小通,這位紀公子是老師的貴客,也是東陽師兄的至交好友,老師安排他二人在咱們麗澤軒暫住幾天。你趕緊帶他們到空房,好好安頓他們。””
小通連忙對紀如墨施了一禮,“紀公子好。”
紀如墨對點了點頭,“小通兄弟不必多禮。以后還要小通兄弟多多關照。”說著嘴角上揚,對小通微微一笑。張玥看的愣了愣,這個人笑起來很好看,像是院子里的丹桂開花似得,讓人心里產生一種溫暖柔和的感覺。東陽師兄的好友果然不同凡響。
旁邊小通看到紀如墨的笑容,眼睛都直了,張玥忘記了自己初見紀如墨的樣子,嘲笑起小通花癡來,忙推了小通一下,小通反應過來,忙說,“少爺,那讓紀公子住東陽少爺之前的房間吧。”
“嗯,啊?行、行吧。”張玥驚奇今日小通還挺大方的,東陽師兄的房間,小通向來是打掃的最干凈的,也不讓別人進入的。既然是好友,想必東陽師兄也不會見怪吧。
小通把紀如墨二人了李東陽以前住的房間,小通這丫頭,估計是聽到紀如墨是李東陽的朋友,又是一位溫潤如玉的俊俏青年,出了奇的熱情,張玥背靠院子里丹桂樹,雙手抱胸,看著小通一趟趟地往紀如墨的房間跑。一會送棉被,一會送香茶點心,一會送熱水,一會送...,她的眼睛耷拉著,暗自腹誹小通,要不要把整個麗澤軒的東西全搬過來啊。
一連三日,張玥都按照盧師兄的吩咐,領著紀如墨在書院各處參觀,或者去前院與學生一起上課,或者陪著他去藏書閣翻閱古籍,紀如墨似乎是受過非常優等的教育,一舉一動都文雅有禮,對書院老師的提問也是對答如流,妙語如珠。張玥每日地陪著他,心中卻想著下山的事情。趙老爹提的木頭牛還沒修好,肯定影響村民春種。那唱曲老頭的大孫女的尸體不知道還在不在那城南破廟,這么長時間過去,尸體會不會腐爛。到了第四日上午,紀如墨提出要在書院里轉一轉,張玥只好又跟著他到處逛,這次不見他的家仆跟隨。
天氣格外晴朗,大太陽刺的張玥的眼睛都睜不太開,紀如墨的話不是太多,偶爾會問幾句,她也隨意敷衍幾句。二人路過張玥和師傅經常種菜的菜園子時,紀如墨突然停住腳步,盯著菜園子邊上的木柵欄沉思起來,張玥奇怪的跟過去問道,“誒,怎么不走了?”
紀如墨轉身看著她,張玥似乎看到紀如墨眼眸深處一道光閃過,他似乎篤定般說道,“張公子,這‘咬得菜根,百事可做’八個字可是還初先生的真跡?”
張玥一愣,隨后重新打量了眼前這個人,看來之前小覷了此人,這八個字的確是還初先生親手所寫,她師父人生一大愛好就是種菜,她平時沒事也總陪他在這菜園子度過。可是連書院內很多弟子都不知道這八個字是師傅所寫,這個紀公子好眼力啊。“不錯,這個的確是我師傅所寫,你如何看出?”
“如墨自幼喜愛書法,教習我書法的老師曾經有幸臨摹過還初先生的真跡,那臨摹貼我曾見過。一個臨摹貼就已經被紀某引為驚世之作了,今日見著了真跡,真是三生有幸。”
“嗯,你是我認識人中第二個一眼看出這字是師傅真跡的人。”許是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張玥對這個姓紀的好感立刻增多了。
“不知哪位是第一個看出先生真跡之人?”紀如墨隨口一問。
張玥正欲興奮地自報家門,突然想起她師傅說過不能讓外人知道她的書法造詣,只好收回賣弄之心,訕訕地說道,“你不認識他。那個我不太懂書法,咱們繼續游覽別處吧”
紀如墨見張玥情緒變化頗大,輕聲說道,“張公子,不必自謙,還初先生之徒必有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