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筱猛地呼出一口氣,看著手上已經在消失的幽冥之火。
心漸漸地涼了些許。
血香,說這個名字就足以讓人理解其意,以獸血或者人血制成的異香。
一直是禁忌人類的禁忌,雖說味道很好聞,但卻沒有人敢輕易嘗試,除了血族,但這里她是從未見到過血族出現過的。
如果是獸血血香還好,但是人血的血香,其實就是心里變態的人類研制出來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血香點燃,根本沒有任何毒素,但怕的就是碰到佘明草這種東西。
這種帶有輕微毒素,嗜血的毒草。
“你是不是忘了,這還有一個人呢?”聽白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倚在合金的桌子上,面不改色的盯著男人:“你為什么要害筱筱呢?”
“為什么?”男人扭曲的臉上,忽的一抹諷刺的笑:“因為她是帶給這末世的罪魁禍首,如果沒有她這個世界會變成這樣嘛?”
白筱筱眼皮掀了掀,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白清揚,只是一個占據了白清揚身體的入侵者,虛弱無力的吐槽道:“你們人類為什么從來都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會把責任推卸給別人?地球變暖是我的錯?人類生活的土地全都變成海洋是我的錯?我從出生到現在才活了23年,你們是如何把這幾百年的生存環境變得惡劣全都怪到我身上的?”
白筱筱聲音虛弱,說到最后已經幾乎聽不到聲音了。
“還不是因為,你的異眸。”身側猛然出現一道身影,正是被白筱筱砍暈過去的許欣。
在第一時間醒過來后,就沖到白筱筱身邊摘下了她的眼鏡,看到那雙煙藍色的異瞳時,許欣張狂的笑了:“看到了嗎,這就是為什么會把所有的責任栽贓到你身上的原因,人類對異類永遠都不會友好,因為他們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
“何況你的出現呢?”
許欣揚著唇,鮮艷的紅唇縱然衣衫襤褸也不難看出她此時的好心情。
白筱筱彎了彎唇側頭看向許欣:“你知道嗎?你今天最不應該做的一件事就是摘下我的眼鏡。”
聲音仍舊虛弱無比,可是其中蘊含的笑意也是那么明顯。
許欣愣在了原地,旋即嗤笑道:“怎么,都中了毒了,難道還想長著翅膀飛了不成?”
“翅膀我倒是不會長。”白筱筱身體軟綿綿的靠在椅子上,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掉在地上,眉梢動了動:“不過我的火會飛啊……”
慢悠悠的話,似是不經意間流淌人心的清泉,讓人癡迷的同時又卸下了防備。
“有的人蠢,你還能怪她沒長腦子啊?”聽白走到一側一把推開許欣,讓她離得白筱筱遠了些,眼睛看向忽然出現在那個男人身后人,眸光閃了閃。
這就是導致筱筱眼眸異色的原因?一個人?或者說是火靈?
難道那副眼鏡,是封印男人或者說封印筱筱實力的靈器?
心里有了這個想法,聽白不免低頭看向白筱筱那雙已經恢復黑白分明的眼睛,縱然眼底還留有著一絲絲煙藍色。
但是很淺,淺到幾乎可以忽略。
“幽冥,下手輕點,別傷了我大哥的身體。”白筱筱淡淡的吩咐著,聲音多少恢復了些許力氣。
那血香加上佘明草的毒,如果是對付普通人怕是那人早就死了。
可惜,她白筱筱身體里有著幽冥之火,那是能吞噬時間所有陰暗的火種。
它不剛烈,但是它卻是陰冷的。
世間萬物任何能帶來負面影響的,遇見幽冥,不是被同化,就是被吞噬。
所以,在許欣摘下她眼鏡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輸了。
還會輸的很慘。
連全尸都不留,只余灰燼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