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攤了攤手,轉身走向桌子:“我自己打不打的開,難道我自己不知道?而且聽著您的話,好像是覺得我一定能打開一樣,我真想知道到底是誰給你的信心,或者是我哪個動作讓您產生了如此大的錯覺,為此我可以向您道歉。”
“對于任何事物,每個人的見解都不一樣,您認為我會的,我不一定會......”
他的話語很是溫柔,沒有半分咄咄逼人。書生是名很強大的修行者,已然算是站在修行巔峰。而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修行者,境界很低微,書生要殺死他,不需要用力就足夠了。所以在闡述他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即便抱著不滿,以及內心被觸動的煩躁情緒,他依舊保持著最清明的思緒和理智的語言。
書生站起來,頗有興趣的看著林亦,揚了揚眉,哈哈道:“說得也對,很是通透的道理,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別人總是會看見些流于表面的東西,而無法看見他們的深處,你是這個意思是吧?”
書生的話很冷!
昏黃燈火中,林亦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下,像是遭受了無比可怕的撞擊。又是在瞬間,那種外部而來的刺激驟然消失,他身軀再次恢復平和,不過腦海中的思緒卻被挑動著,遲遲壓不住。
在此之前,他一直擔憂的事情好像要發生了。
書生并未對他動過手,所以他不知道書生是敵是友。抱著報恩和結交朋友的想法,他才會壓住自己內心的不安走到這里。畢竟以前書生釋放了善意,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書生對他的敵意不強,也沒有絕對想殺他的想法,且這里是咸陽,殺平民百姓應該很少。
可他終究忽略了某些很重要的因素。
書生是修行者,他也是修行者,黑冰臺那名洞源境界修行者死在他的面前。無論怎么看,書生都不會是守規矩的人,那殺了他也不會有任何不可能出現的可能性。
屋內的空間驟然凝滯,氣氛變得特別詭異。
書生坐在板凳上,端著儒袍寬袖,用手指捻起半片肉,很是滋潤可口。再是看著林亦微顫的背影,被昏黃燈火照射拉出的影子在輕微的搖晃著,或許是燈火受到寒風侵擾的搖晃,但更多的是林亦身體壓不住的顫抖。
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劍拔弩張的氣氛沒有,我也不會殺你,要殺你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快把你的半壇老酒打開,我都聞到酒香了,雖說不是好酒,也比沒有的好。”
聽到這些話,林亦警惕的神情才被撤掉。
扯掉塞子,倒在碗里面酒香凌冽沉靜,有些醉人。
書生立刻端起酒杯,就要喝酒,卻聽見屋內有道清冷的聲音,充滿了極致的嗔怒。
“不允許喝酒,難道說的話不算數嗎?”
書生放下酒碗,又是迅速舔了一舌頭,悻悻回應:“好多年都沒有喝過酒了,酒癮早就起來了,這些年我都壓著,今年有人來,飲酒是常理,怎么不允許?”
“你自己說過不喝酒,就要信守承諾!”
“好,我認了!”
女子的話,書生終究還是聽了,不過表情明顯有些痛苦。
好像不是因為喝不了酒,而是因為女子口中的承諾,至于是什么承諾,林亦不得而知。現在他好奇的是女子和書生的關系,當然這些都是婦女街頭嚼舌的手法,林亦不會做,不過好奇總不是罪過,好奇心散發也是自然的事,不應該受到譴責。
女子端著酒菜出來,酒是米酒,有些好味道。
書生無奈看了眼女子,林亦也好奇的打量著女子。
女子則是無視兩道目光,安然自若地將手中的東西放下,然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