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何夕氣結,抬手欲打,揚手后又作罷。
......
手中折扇不知何時已開......
折扇兩邊的扇骨微微晃動,中間的扇紙劇烈撕扯著,仿佛隨時都會破裂。
悍然的攻擊終究沒引得景云后退半步。
梁興居站在后面,覺得有些無趣,此間的情況已然用不到他,作為春雨末的主人,他又不可以貿然離開,于是坐在自己的房門口,坐在階梯上,遙遙看著不遠處的馬車和背影,心里默默想著,總是覺得那青年似乎自己在哪里見過,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
可細細想來,又覺得可能性近乎無。
酣暢淋漓的寒風刺激著景云的身體毛孔,使得他體內頓時積蓄了無數天地元氣,龐大到那股元氣外泄后,必然會引得整條春雨末炸裂。如雪山巨海翻騰般可怕的景象,必然會出現在整座咸陽城,千年長庚的帝都,從來未曾出現過損毀的情況,也無人敢損毀。
雄踞于帝都附近的雄兵,足以威懾天下。
折扇輕輕揮動,如同清輝自折扇中冒出來,馬車周圍登時光亮不少,乃至整條春雨末也仿佛迎來了初春的第一抹陽光。這是無端的假象,是所有人都看得見的情況。
景云往前再走了半步,面無表情,看不出憤怒,也看不出欣慰然然,他語調平緩說著:“看來今日免不了一戰,上位是想著要證明您確實有把握控制住徐臨浮這般的將死天命,然后讓我默然接受松手......”
“可以不可以?”
“當然可以......不過要試過才知道......”
“那便好,還以為先生會執意守著舊規,不愿做半點變通......”
景云嘴角噙著笑意,輕巧搖頭:“自然不會,舊規依禮恪守,無禮自然不用守。”
“是這個道理。”馬車中的上位沉思了片刻,話語中帶著興奮和笑意,語調有些迅:“既然如此,約定好了,那煩請先生指點下我這不成器的手下。多年來的夙愿,他竊竊記了很多年,就是想要看看自己與世外到底有幾多差距,今日戰后,想必他便會明白。”
“世外之語俗塵,是天上皓月與地上塵埃之別。”
話語誅心太過,景云自然不理。
只是于風雪中微微笑著,表示不搭理不明確,又表示著默然認可。
“先生有此自信真是帝國之福,想來往后百年來,世外永在,那帝國便會永在。區區西方未開化的國度,怎么敢和龐然大物般的帝國相提并論。至于剩余兩處世外,更是不可輕較之帝國世外。”
依舊是沉默,依舊是笑容。
景云已然不能在不顧一切,嘴角噙著的笑意有些寒冷,如同千年的玄冰,看著如同透明的玻璃光滑而可觸,其實摸到后才會發現,那是千年玄冰,寒冷至極到觸及皮膚便可凍徹肌理,使之氣孔交互間瞬間死絕,絕了那半道修行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