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裴旻蹙眉忍著周遭圍繞的劍影,時不時穿過割裂他的衣袍,笑道:“確保萬無一失,防范于未然?那還需要你有這樣的實力,否則便是空談……”
關仲子自嘲一笑,望著月光,望著滿天星辰,以及周圍縈繞的劍光,淡淡自語:“是嗎?”
在劍光圍困當中,他不顧傷害向前一步,周遭的劍光似受到極大的壓迫,開始劇烈顫抖,頭頂上空的劍勢好似受到地面的撞擊,如同軟軟的竹條遇到烈火灼燒,陡然彎曲,發出啪嗒的炸響。
再向前踏出,劍光轟然破碎,消逝于虛空,而那道強橫剛直的劍勢,頹然折斷,隨之而來的便是唐裴旻手中那柄劍,直接被壓斷,裂成無數片不可直視的碎片。
收斂青光,關仲子負手而立,緩緩向前走去,臉上帶著意味深長,嘴里淡然說道:“世間修行者,都祈求邁入修行最高的那道門檻,你只是初入天命巔峰而已,即便有破境入門的可能,那也是無數年后,而我……”
他抬頭望天,滿是驕傲。
“早已看見那道虛幻的門檻,甚至已經邁入了一只腳,莫說你有世間最強的劍,也依然不能奈我何。即便是人間那位超凡入圣的圣人,依舊不能對我怎樣,否則我何以敢南下,何以敢來到這座城!”
目光直射遠方,視線里面滿是流連忘返,心情在頃刻間變得舒暢,畢竟這座城的空氣真的很好,深深吸了口氣,笑道。
“說實話,初到大秦的時候,我真的被沿途風景迷住,再是到達這座城池,除了感嘆城雄而美外,更是感念世間不公,王庭圣殿百姓如此崇敬天道,卻只能龜縮于漠北之地,常年飽受風沙,真是不甘心。”
唐裴旻默然無言,心里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么話,剛才關仲子的那句已然給了很強的震撼,此時雖不至于還沉浸其中,卻也有些心中苦澀。
關仲子掃了眼他的神情,全然不見沮喪,僅有的便是思索,遂繼續前進,仰頭說道:“千年的世外,千年的帝國,幾十年前打下的世間第一強國的名號,諸國和王庭想要消滅大秦,是難入登天的事情。”
唐裴旻立刻插嘴:“你知道便好,莫說你還不曾邁入那道門檻,即便是你邁入了又如何,帝國世間有宗圣鎮壓,而世外破七境者,不知凡幾。”
關仲子點頭,很是認可:“你說的沒錯,但正因為難,不是才更有意思嗎?”
“真是驕傲狂妄!”
“世間能讓我止狂止驕者,永遠不包括你,在你面前,自然也就不在意。”
“這里是我秦國咸陽?”
“我知道這里是秦國咸陽,是秦國的都城,如若不是,我便不來了。”
聽著關仲子的回答,真是至極狂妄,唐裴旻忍不住吸了口冷氣,用目光注視著他。
正恰此時,有輛馬車落到街道,奔跑來回,終是趕到,車內傳來輕松的鼻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