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永氣急,指著姓柳的青年,正欲開口怒罵,旁邊那名姓江的青年橫眉冷對。
“柳邯,不要以為你柳家是將門,便肆無忌憚……”
話還沒說完,柳邯嘲諷地撇了青年一眼,自顧自走開,留下話:“莫說是你們口中的將門,即便不是,今天這話我也是照說不誤。江吉垣,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這點修為,在別人看來也就那樣……”
聽到這話,江吉垣陰沉的臉色越發陰沉,心中的憤怒好似要隨時會噴發,不過此地是學宮外,周遭又都是學宮未來同窗,他只能忍耐下來。
收斂陰沉的臉色,注視著柳邯離開的背影,咬牙說道:“柳邯,自以為清高而已,你能擁有你如今的地位,不過是仗著你父親柳將軍罷了,如果沒了柳將軍,你不過一條狗。”
話很冷,周遭的學生聽到柳邯的名頭,再是那聞名遐邇的柳將軍,頓時周圍噤若寒蟬,不敢輕易開口,連是喘氣都不再敢。
之前的上官永也不敢再說話,在此之前,他以為柳邯只是柳家普通族人而已,可當聽到江吉垣口中的柳邯父親柳將軍,嚇得額頭上汗珠都出來了,悻悻然欣慰自己剛才沒罵柳邯,否則百死莫贖。
柳邯身體不變,腦袋微微轉動,恰好余光能看見江吉垣的臉,眉頭緊蹙而憤怒,冷冷警告:“江吉垣,我們兩人的事情,可以自己解決,沒必要牽扯他,如果我下次再從你嘴里聽到他,別說你爺爺只是九卿,便是入了三公,我也必殺你!”
在場的學生,都感受到了柳邯咬牙切齒的殺意,全身彌漫著沙場殺人的煞氣。江吉垣皺著眉頭,臉上有些掛不住,沉默半響,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揮手拂袖憤憤然離開此地。
柳邯上過戰場,說出的話,未必不會做到,江吉垣正是明白這點,才不敢再開口。
人群因這場糾紛而聚,也因這場糾紛結束才分散。
上官永站在原地,左顧右盼,望著離開的江吉垣跟上去也不是,不敢上去也不是,猶豫好久,沉沉嘆息,隨意找了塊石頭坐上去,思考著該如何。
……
……
角落處,身穿墨綠色衣袍的青年朝旁邊的學生,拱手作揖,臉色溫和,好奇問道:“不知道剛才那兩位到底是誰,居然能引得人群如此驚詫,小弟初來咸陽,仁兄可否告知?”
“你說柳邯和江吉垣?”
青年撫了撫自己下擺,從袖兜里面掏出二兩銀子,遞過去:“多謝仁兄指點!”
被問的學生謝絕銀兩,說道:“江吉垣是學宮考核頭名,他爺爺乃是大理寺丞。柳邯是柳如逝將軍的兒子,只不過看樣子他們父子倆關系不怎么好。”
說罷,這名學生就離開了青年身邊,朝學宮大門走去。
手里捏著銀子的青年,看了看手中送不出去的銀兩,目露思索,唇角微微翹起。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