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祭酒或眼前的云安,乃至諸多教習,都有著自己于學宮的驕傲,眼下被爺爺如此呵斥,再是寬廣的胸懷,怕都無法接受。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之前云安溫和有禮,對待言正忡不減半分尊敬,言正忡還如此呵斥,即便是其余教習,見此情況臉上都不會好看。
言梨不經意用手指觸了觸言正忡,朝云安拱手作揖告罪:“還請云教習原諒,我爺爺也是心憂學宮,擔心出現什么大事,不可挽回,一路上憂心忡忡,難以自抑。”
“情急之下,才問了些問題,說了些嚴重的話。不管如何,我爺爺對學宮的心天地可鑒,還請云教習念及于此,不要責怪!”
別人都道歉,算是有道臺階可下,云安自幼讀書,明辨世間道理是非,通情達理。言正忡又是前輩大儒,即便他生氣如何如何,都是無可奈何的,生寫悶氣罷了。
朝說話的言梨拱手作揖,臉上浮現糾結難言的表情,感慨道:“言老想要知道的,同樣正是我想知道的,那些事情,我想做,只是無能為力……”
“祭酒師兄離開前,只叮囑我照看學宮,處理諸多內部事宜。至于上咸陽入宮遞奏折這種事,還沒輪到我來做。”
“師兄不曾留下祭酒信鑒,那些奏折寫好也遞不上去,而以私人信鑒遞上去的奏折,怕是難以被陛下看見,為之奈何,苦惱無能啊!”
云安都說這樣的話,言正忡也明白有些事情急不得,要是在說些嚴重的話,怕是今日將徹底和學宮決裂,難以挽回。
學宮到底是祭酒掌控,是陛下都不可隨意指摘的對象,矗立百余年不被權力玷污,正是因學宮不參與政事,能保持化育天下的責任心,才能長存,且威望日益隆重。
言正忡抬了抬手,婉言道:“剛是老朽言辭過激,不加思考學宮諸多麻煩,說了些過分的話,還請云教習體諒……”
云安連忙以更大的禮節回禮,受寵若驚道:“言老說哪里話,您出自學宮,關心學宮的事在所難免。不過有些事,實在是我知之甚少,不能給您滿意的回答。”
言正忡擺手,扯回之前的話題,疑惑道:“之前,你說有兩名學宮學生不見蹤跡,樹林里僅有一名,那還有一名在何處?”
“世間敢殺學宮學生者,不過寥寥野心勃勃的諸國強者。你說會不會是兩名學生相斗,另一名學生失手將對方殺死,最后逃逸?”
提出這種可能,實在難以想象,云安先是震驚思索,深刻想著,再是搖頭否定:“那名不見蹤跡的學生,從開學后,就很少看見,平日也不來學宮上課,兩者不相熟,更是談不上認識,這種可能性完全沒有。”
言正忡皺眉道:“開學已然一月有余,他居然不曾出現在學宮,連是上課都不來,這樣的學生怎能在學宮學習?”
是教學態度的問題。
更是學生學習態度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