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半天,梁興居都找出個適合的人選,分析道:“學宮倒是有幾名天命境修行者,其中隱隱最強的,是孔明先生……”
“不過孔明先生年事已高,勞累去南境實在是有些不妥,而其余的幾名天命境,年紀雖是比孔明先生小,卻也在十指之數內。”
“讓他們去南境,我有些放心不下,而且學宮的正常教學授課還需要他們完成,這樣分析來看,唯有我年紀小,又不影響學宮授課教學的任務。”
聽梁興居說完,仝致遠皺眉否掉:“你想到了你的修為境界,可沒想到你若是出事,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兩月前,老祭酒離世,已經是樁天大的事情,差點引起動蕩,要是你再在南境出事,恐怕學宮會因此一落千丈,且你出事,誰能擔任學宮的祭酒?”
梁興居脫口而出:“師弟云安……”
說完,便想到有些欠妥。
仝致遠蹙眉道:“你師弟云安,前些年在咸陽我見過,暫代學宮祭酒,處理事務倒是能夠勝任……可他到底是沒有邁入天命,與學宮的傳統規矩,完全不合!”
“他暫代學宮祭酒可以,要他直接做學宮祭酒,若是不能突破天命境,怕是沒可能。不要說我們這些出自學宮的老人,連是皇室都不會同意的。”
梁興居再道:“李家景云如何?”
仝致遠搖頭否定:“那小子修為境界高深,學問做的不錯,坐鎮學宮倒是沒問題。可你忘了他在桃源中的地位,在世間又要何樣的責任,常年坐鎮學宮,是不可能的。”
“陛下更不會同意,學宮雖說和桃源沒關系,且陛下百分百信任桃源諸位先生,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秦國千年基業,不容有失。”
“對桃源可以百分百信任,甚至連皇室的性命和帝國的將來都可以托付桃源。但他們想要進入朝廷,進入世間,必須要有所質疑……”
深吸一口氣,仝致遠發白的舌頭舔了舔起殼的嘴唇,繼續道:“他們自己有那樣的覺悟,不會做那些容易惹人懷疑的事。”
這句話,實在意味深長。
此刻,梁興居終是明白,當日在屋內和書先生說那些話,為何會遭到其強烈的反駁,連是言及都不愿意。
人貴有自知之明!
與帝國同享千年的桃源,更加懂得如何自知。
當然他們在意修行,不會迷戀世間的榮華富貴。
梁興居道:“那當年的云五先生是不是……”
想到這種可能,梁興居心中完全不敢相信,但他還是問了出來,鬼使神差間,問出后立刻陷入后悔,想要收回這句話。
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
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