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興居回到居所,想到之前仝致遠說的那些話,尤其是點名讓林亦去南境,讓他有些頭疼,又無可奈何,仝致遠都說了,自然沒有值得商榷的地步。
正恰此時,房門打開,云安走了進來,坐到梁興居的身邊,蹙眉詢問:“師兄,那名學生被殺的事情,你到底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前些日子,以言正忡為首的大儒們找過我一次,現在又有朝堂上的官員來找我。美其名曰關心學宮的安危,我看他們是收受了別人的好處,刻意從這些細枝末節的方向,來向我們學宮施壓!”
梁興居微微沉吟,偏頭瞥了眼臉上掛著不滿之色的云安,說道:“學宮學生被殺的案子,是件值得重視的事,不過再如此,他們都不配向學宮施壓。”
“太常前來找我,跟我說了些案子,沒做要求,不過看樣子,是想要我們配合咸陽府的調查,對于這些事,你如何看?”
云安哽咽了下,眼神飄忽不定,想了想回答:“按照道理來說,我們學宮該配合,可是這件事,我們真的沒什么值得配合的地方。”
“學宮向來主張自主學習,除了平日正常上下課,那名學生倒沒有惹過事。所以平日對這些學生的關注很少,了解的更少,該交代的信息,我之前都寫了遞給大理寺,他們還想要怎樣。”
“他們是典型的得理不饒人,見學宮出現點事情,就想要從中撈出點好處,現在有人給他們送好處,做的事情不難,何樂而不為?”
聽到這些話,梁興居眼神微冷,散發著淡淡的寒意:“你的意思是說,河北道王家通過朝堂的關系,通過那些官員在向學宮施壓出氣?”
云安點了點頭:“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極大。這幾日來學宮的官員,都是些雜牌,跟案子基本上全無關系,都想要來問一句。”
“這不是**裸想要通過官員龐大的數量,來逼迫學宮不得不對王濤的事情做出回應,再借此攻訐學宮,讓我們措不及防嗎?”
梁興居面無表情,雙眸凝視外面的青石板地面,不再溫和,散發著高位者的威嚴:“真是好大的膽子,王家是在河北道逍遙慣了,以為在咸陽就有人會給他們面子。”
“也不看看面對的是誰,學宮能在帝國屹立百年不倒,做到超然物外,連是陛下都不會輕易摻和學宮的事,他們想要借此施壓,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膽子未免太大了些。”
說罷,怒不可遏的梁興居沉下心思想了想,又覺得哪里不對。王家雖然是河北道世家,在河北道逍遙慣了,應該不至于是非不分,明白不得尊卑。
學宮是何樣的地位,在咸陽通過諸多官員對學宮施壓,莫不是嫌死得太慢。還有那些官員,在咸陽豈會不明白學宮的重要,又怎么可能因些財帛得罪學宮。
梁興居沉聲道:“咸陽官員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因河北道王家給些利益財帛,就對學宮施壓,這種事情他們干不出來……”
云安先是一怔,而后惶恐震驚,細聲道:“師兄你的意思是,河北道王家和那些官員們背后,還有更有權勢的人,在推著他們向前,做出這些施壓的事?”
梁興居:“不出意外,只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