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前長居學宮時,云安聽他講解疑難的時候,正是眼前這番認真的景象。一晃多年過去,他和師兄之間變得嚴重,倒是他和云安之間的關系還如曾經。
梁興居尷尬地笑了笑,唇角微挑:“能有什么好出名?”
“兩月前,仗著學宮有史以來唯一特招的名頭,讓他的名字傳遍帝國十大道州。好的名聲難得,壞的名聲要來,不是輕而易舉。”
這下子,云安算是清楚師兄口中的出名是什么意思了,極為尷尬羞憤的笑了兩聲,扯開話題說道:“確實如此,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兩個月來他都沒怎么上課,但是這段時間,居然老老實實在學宮里面上課,讓我感到有些奇怪,又琢磨不出半點頭緒。”
“之前,言正忡來學宮的時候,陪同的青年倒是說過,殺學宮學生的兇手劍法高超,一劍封喉,修行境界不明。”
“又分析王濤本沒什么仇人,能在夜晚的學宮外面殺人,要么知道王濤的蹤跡,要么一直在樹林里面等著王濤。”
“我認為后者的可能性很小,要不然解釋不了那死了的兩名洞源境修行者,前者的話,必然是學宮里面的學生才清楚,那段時間唯有林亦沒在學宮。”
“但是林亦沒來過學宮,更從未和王濤產生交集,按照道理來說不可能,且林亦的境界不過離竅巔峰,應該無法面對兩名洞源境修行者。”
“所以我想要問問師兄,林亦到底是來自哪里?”
言盡于此,云安的眼神可謂灼灼,直愣愣的望向梁興居,視線不曾有半點偏移,溫和中帶著決然之色,極其迫切的模樣。
梁興居面不改色,說道:“好像是來自河北道渝關,曾經是在渝關守城的軍士。至于和王濤是否有關系,便不得而知……”
“不過你剛剛的分析很有道理,只是難以明確的是,那兩名洞源境修行者的想要殺誰,最后卻被名不知境界的強者抹殺。”
“調查的事情,是咸陽府和太常寺的責任,你管理好學宮即可,不要出些沒必要的岔子,林亦即便值得懷疑,我們也不能懷疑。”
“他是學宮的學生,能走過祭酒石板,就絕對不是惡徒,做不出喪盡天良的事。該懷疑,自然是咸陽府和太常寺的責任,我們負責提供他們想要的訊息資料即可。”
聽到師兄的叮囑,云安認真的點了點頭:“這些道理我自然明白,不過林亦是學宮特招的學生,且是陛下認同的,若是在他身上出事,怕學宮的面子遮不住。”
梁興居揮了揮手,打斷師弟的話,嚴肅道:“若是真的查出來林亦和學宮王濤被殺的案子有關,自當秉公執法,半點容不得學宮所謂的面子。”
“學宮的面子固然重要,可學宮的安全,給天下讀書人士子的榜樣更該是完美無瑕,如若真有人借著學宮的名號為非作歹,該處理便必須處理。”
云安瞥了眼嚴肅認真的師兄,甚至還帶著淡淡怒意,云安站起來,微微作揖:“師兄今日的教誨,云安記在心里,百年之前,絕不會忘……”
梁興居擺手,示意不用這樣肅然:“學宮有規則制度,帝國有嚴明的律法,只要在兩者框架之內,任是如何自由公平都可。”
“但若有半點逾越底線,人神共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