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屏退左右,坐在仝致遠身邊,低聲說道:“前些日子,我派人去河北道查關于那名學生的事,結果今晨給我反饋回來,寫的大不妙啊!”
仝致遠眉頭緊皺,臉上似有著郁結難消的情緒沒有得到釋放,沉默思索令狐剛剛的話。雖然沒有具體指代什么事,但他已經有種不好的感覺。
北軍主要坐鎮的便是河北道,駐軍位置是渝關后面的盛樂城,而河北道諸多世家在很多年前擁有極高的威勢。
王家又是河北道世家的領袖,要是真的查出和當年云侯在西疆兵敗的聯系,想必整個帝國都會為之震動,河北道將會陷入難以平復的磨難動蕩之中。
還未說,仝致遠相信了令狐的話,開始思考解決的辦法,同時了解具體是那些方面被查出來,輕言細語地問道。
“你細細說來,看看到底能不能確定,如若能確鑿,這是件重大的發現,必須上奏給陛下,讓陛下親自來裁決。”
令狐點了點頭,對仝致遠的辦法深以為然,覺得本就該是如此,說道:“太常說得有道理,若是確鑿,你我二人是擔不起這樣的大事,依照陛下對云侯的信任,想必他不會坐視……”
想著某些事情,仝致遠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沒有回答令狐的那道疑惑。當然令狐不需要仝致遠的回答,只是抒發感慨而已。
坐在咸陽令位置上多年,令狐從來不惹事,面對某些咸陽的官員都是和顏悅色,可以置之不理的,都會選擇置之不理。
但若是些必須強硬的案子,即便是高令狐幾階的官員親自前來說情,或是以勢壓迫,他都絲毫不為所動,在他眼里此刻該是什么,就必須是什么,容不得半點弄虛作假。
因而在咸陽官場中,令狐的名聲向來不好,很少有官員選擇主動招惹令狐,即便是對上令狐,都會選擇暫避其鋒芒。
無他,沒必要招惹。
不過說起來,令狐除了有時候人品卑劣了些,做事情偵緝倒是好手,這些年來,咸陽府積壓的案子,在他手中都處理的差不多,偶有幾件難以解決的,都選擇暫時分析撒網,等到有條件或線索時,一步到位解決掉。
令狐直言道:“那名學生是河北道王家的嫡子,名叫王濤,性格倒是沉穩,做事情果敢堅決,在學宮中刻苦修行,說起來倒是好苗子。”
“不過據晉陽打聽來的消息,他們都說王濤在外性格雖然沉穩,偶爾卻顯得異常陰翳邪惡,做事情不擇手段,極其喜歡虐殺。”
“具體原因可能是王家內部的爭斗,導致王濤幼年時受到過幾次不同程度的刺殺,使得本身穩定的性格偏執起來,精神上出現細微的偏差。”
“據去晉陽查消息的探子來報,王濤在離開晉陽到學宮之前,為王家做了幾件事,其中最重要的是最后那件事情。”
仝致遠皺眉道:“他做了什么事?”
令狐把之前拿到的密函遞過去,遞到仝致遠的手邊:“在晉陽暗中查探個人,查到之后,把那人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