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拿起密函,仝致遠枯槁瘦削的臉頰微微顫動,眼簾抬動在最上面,眼睛睜大到了極點,渾濁的雙眸在此刻異常明亮。
從頭到尾看完密函,仝致遠手掌啪嗒拍在桌案上,偏頭盯著令狐,眼里散發著淡淡的冷意,好似要將王家捏碎般。
“你確定密函上面的是真?”
瞧見仝致遠的表情,令狐有些疑惑不知所措,自己都還沒講后面的事情,怎么太常的情緒波動如此大,這么快就要捏碎王家。
他撅了撅嘴,舔了舔嘴唇,肚皮傳來微微的咕咚聲,說道:“舊時不確定上面的信息到底是真是假,不過派人去核查,想必最近幾天就會有消息。”
“當然按照他這樣的說法,自然不能確定,可后面收集到的那些信息,則是顯得十分重要,上下聯系起來,可能性極大。”
說著,令狐口渴地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算是填了填肚子,繼續說道:“胡昌是云侯帳下的親信,完全沒道理,王家為什么要動手殺他?”
“在有些卷宗里面記載,胡昌當年能在晉陽里面繼續當官,且是隱姓埋名,是得益于北軍都知兵馬使楊繼新的庇護。”
“兩者都在云侯帳下當過軍,胡昌是云侯的親信,楊繼新是云侯帳下的大將,云侯又對楊繼新有知遇之恩,提攜胡昌倒是說得過去。”
“但讓人不解的是,胡昌為何要隱姓埋名,且從之后,再也沒有和楊繼新有過瓜葛,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楊繼新給他安排的。”
仝致遠臉色越發難看,神情顯得肅穆恐怖:“兩人都在前后不足一月的時間內死去,王家不是臨時起意要殺胡昌,是早有打算,之前沒找到而已。”
“楊繼新的死,讓他們找到了胡昌的蛛絲馬跡,順藤摸瓜之下,他們找到胡昌,將之殺害。所以,他們是要解決云乾留下的那些人。”
“楊繼新和胡昌,他們的死有關聯之處?”
令狐點了點頭:“兩人前后被殺,殺楊繼新的兇手到目前都沒有找出來,然后王家就殺了胡昌,不排除王家是想要為楊繼新報仇。”
“不過這種可能性極小,楊繼新是破障巔峰的修行者,而胡昌不過是普通人,且在楊繼新死亡的現場,發現了楊繼新的夫人,也就是王家家主的女兒。”
“楊繼新的夫人是自殺,場面中有兩者相斗的痕跡,有深深淺淺的劍痕和腳印,可以推測出,殺楊繼新的是修行者。”
“基于此,可以排除王家殺胡昌不是想要為楊繼新報仇,而是本來就想要殺胡昌。而且,楊繼新似早就知道自己要死,提前解散了家中的奴役,讓人帶走了他的兒子。”
聽到這些分析,仝致遠的面色微沉:“兇手殺楊繼新,王濤殺胡昌,再之后,王濤被人殺死,你說殺楊繼新和王濤的兇手,會不會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