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來,清塵寺和帝國的關系越發緊密,尤其是幾年前,清塵寺主持大師北上來到咸陽,親入桃源問兩位夫子存世之法。
當然世人不知道,這位主持大師問出了些什么,卻清楚的感應到,從此之后,清塵寺開始轉變修行姿態,逐漸融合出自桃源的帝國修行法,變得格外與眾不同。
南軍元帥項信坐鎮原宋越兩國,駐軍位置安排在原越國境內,毗鄰原宋國邊境。在十幾年當中,項信不止一次受邀去過清塵寺。
在嶺南道,項信不止一次遭受過越國余孽的刺殺,大堰劍閣基本上不聞不問,絲毫不給帝國顏面。而只要來到江南道,從未有過一例刺殺。
清塵寺幾乎寸步不離的保護著項信,示他為清塵寺最尊貴的客人,從未有過半分越矩的情況。使得南軍在兩道內,同樣給了清塵寺極高的自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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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橫眉冷對,千夫所指,沒脾氣的坐到椅子上,眼神里面含著淡淡的不滿,不滿剛剛梁興居褻瀆他的話,不滿梁興居對他的蔑視,更不滿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梁興居愣住半響,噗呲一笑,瞥了眼板著臉的景云,笑著打趣道:“從來沒有人把求援和無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你真是刷新我的認知啊!”
狠狠瞪了眼滿面笑意的梁興居,在此之前,景云臉上的表示從未如此豐富過,平常都是帶著溫和笑意,即便面臨何種不可琢磨的情況,笑容都不會改變。
今日因林亦和梁興居而憤怒,這種憤怒已經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實在是有些過于頻繁,好在沒外人發現,心中隨時無奈,又有些慶幸。
“一時口誤而已,何至于如此哄堂大笑。”
景云瞥見梁興居依舊有笑,忍住惱怒,平淡面色:“堂堂學宮祭酒,位高權重的存在,因小小的口誤而不顧形象嘲笑,真是貽笑大方,為人所不恥……”
梁興居掃了眼景云故作正經姿態的神情,一板一眼說出來的話,哪里是他平日能聽見的,反駁道:“我是學宮祭酒沒錯……”
“可你也是桃源在世間的裁決先生,要說位高權重,怕是早皇帝陛下眼中,你的地位比我高得很。凡是在帝國境內的修行者,聽聞你的名字,莫不是聞風喪膽。”
“聽見你的笑話,大笑幾聲,莫說我是學宮祭酒,連是再高的位置,都不為過。”
讀書人果然伶牙俐齒,景云恨恨瞪了眼梁興居,心中無奈地沒有反駁,他知道他無法反駁。
那句話確實是他情急之下說出來的,倒算不上口誤,在南方兩道,只要清塵寺那位主持大師協助他,便能保證世間七境內無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