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從另外的一條路離開西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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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坐在林亦門前的階梯上,望著遠處清晰可見的南山北樓,略微寒冷的風吹過他的臉頰,忍俊不禁地顫抖了兩下。
瞧見林亦緩緩走來的模樣,景云抬頭瞥了他眼,面無表情地說道:“西園的景致開了,邁入破障境,所以去游玩……”
林亦點點頭:“西園的景致是開了,有時間你可以去看看。招生報名之前,看過一次,之后怕是再也沒有去過吧?”
想了想,景云撇了撇嘴,笑著尋常道:“是很久沒有去西園看過了,學宮這些年,仔細看過的時間少之又少。”
“若是有機會,來日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去年相逢在學宮之外,真是物是人非,輾轉間,過去了幾個月。”
林亦挑了挑眉,仔細回憶了下去年的模樣:“現在想起來,去年應該是你專門在哪里等著我,否則絕不會如此巧合。”
景云沒有否認:“在你到咸陽之前,離開晉陽的時候,我便收到了來自晉陽的書信,所以那段時間,我一直在學宮外面等著你。”
林亦蹙眉疑惑道:“那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站起來,輕巧地聳了聳肩,拍打衣衫上面沾染的灰塵,說道:“自然能看得出來,要是不知道你,應該不能把你與云乾聯系起來。”
“可既然告知我,想要見你,知道你,會是很尋常的事。云乾是個很有個人魅力的人,他教出來的兄弟,應該帶著和他相似的特質。”
回憶起當年云乾的舉止言談,景云不由心生神往,在不入朝堂之前,云乾當真稱得上世間最風流,瀟灑飄逸的性格,靈動而敏捷的思維,從古到今,都找不出個相似的人。
咸陽和隴西,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女子被迷住,最后云乾倒沒有娶妻,不知道因什么緣故,臨死前都是孑然一身。
少年時的景云,對云乾這位義兄有極深的情感。
林亦挑了挑眉,眼睛睜開,眼簾落在最高處,嗯了一聲,便不再繼續說話,沒有理會坐在階梯上的景云,直接推門進去。
繼續在階梯上坐了小半會兒,望見天空的光線越發炙熱,清晰的一輪火球出現,高懸在天穹之上,越來越強烈。
地面由屋檐遮蓋的陰影越來越短,漸漸到了景云的腳邊,他向上面的階梯抬了一階,腳下的陰影自然變得短暫。
陰影處格外陰涼,光線愈加高懸時,又是落到景云的跟前,正準備站起來,溫和平靜的景云驟然變得肅然沉重。
眼神銳利似劍鋒。
目光灼灼望向學宮之外,唇角出現抹嘲諷意味,回首掃了眼屋內的林亦,嘴上想要開口說的話,終是忍耐下來。
踏步離開,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