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北境那位宗圣,是世間唯一越七境的圣人。過而立至不惑,堪堪到達破障境,前面二十幾年苦修,全無道理。”
“不料出山那日,一日一夜之間,接連破境,觀遍世間各種奇異景象,雨后彩虹,朝而霧蒙蒙,長虹貫日等,直至越七境,成為世間唯一的圣人。”
說到此處,年輕書生極其肅然地朝著北方行禮,是道飽含尊敬的禮節,繼續說道:“有人傳言是宗圣悟性超絕,當然這點不可否認,但我認為,幸運是最根本的。”
“如若宗圣不出山,不領略世間,不枯坐在階梯前,望著前塵往事,物是人非間冷意寒峭,這般幸運,打通他天賜的悟性,何來今日冠絕當世的宗圣。”
仔細聽完年輕書生的話,丹丘生沒來由肯定他的話,越發覺得年輕書生瀟灑隨意,飄然中自帶幾分不羈縱意快然。
點了點頭,喝了口老酒,望著北方,想到那些年見過的那道哭泣的中年男子,遙遙竹居陋室,與院落相接,是道干干凈凈的墳塚。
不禁感慨,世間到底是悔恨當初,應宗幼年刻苦,而立之前無朋無友無親。而立之后下山游歷,得遇那些知己朋友。
有朋有友有親,兩人脾氣秉性相合難移,應宗丁煊,當是世間最瀟灑恣意的俠者,長相合意,共游世間數年。
可謂至親關系,不料天意弄人,丁煊不知何故身死,應宗單單破障境,能做些什么事情。心如死灰,在北境埋葬丁煊之后,心如刀絞回到西方。
不料師傅拋棄,直接逐出門外,那夜有著磅礴大雨,雨密集的遮住了天空,天光明亮,驟然暗淡,黢黑陰沉,雨水沖刷。
枯坐階梯山門,任由大雨滂沱,應宗感懷往事,回憶當年的苦悶,回憶丁煊在時的安逸,物是人非,越覺得世間不自在。
異象出現,應宗接連破境,最后到達圣人的境界,掌握最神奇的一門大神通——自如。
是感天地人生不自在,因而想要超脫凡塵,能夠真正快然恣意,數十年積淀,使得應宗刻苦不負,成為世間強者行列。
拒絕山門再度邀請,來到帝國北境,山野竹居陋室,與丁煊墳塚為伴,又感丁煊熱愛帝國,熱愛家鄉盛樂,因而坐鎮盛樂城,不允許鐵蹄南下毀壞這座城。
想到中年男子,丹丘生沒來由的喝著悶酒,瞧了眼年輕書生,想要說出的話,止于唇齒,飄揚的胡須搖擺。
沒有給年輕書生任何建議,只是感慨道:“讀書都能讀出浩然道義,未必不能逾越天際,心誠則靈,心誠則靈,莫動妄念。”
年輕書生注視著老者離開,溫和自信:“自然……”
一陣風來,催散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