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咸陽,雖是時常在帝國道州行走,主持裁決事務。景云對于咸陽的事情倒是清楚,眼前咸陽府咸陽令,為人算不上卑鄙,確實有些卑劣的作為,可對帝國是忠心的,為百姓處理事務,為維護咸陽的安寧倒是做出過貢獻。
本想阻止梁興居繼續說那些過分話的,正當他準備出口的時候,梁興居戛然而止,再是瞥了眼準備太瘦的他,笑了笑。
兩人都明白令狐的作用,刑偵查案是帝國官場絕無僅有的人才,若是在這些事情上將其嚇壞了,豈不是他們二人的過錯。
梁興居沉了沉臉,眼神銳利,灼灼地盯著低頭擦汗的令狐,說道:“咸陽令身在咸陽多年,官場的結構如何,自然比梁某要清楚。”
“桃源若是出事,不說那些西方諸國的間諜會出手,連是那些朝堂派別,怕是都不少人對桃源攻訐,到時候造成的影響將是難以估量。”
“咸陽令要明白,帝國能長治久安,到底靠的是什么東西,是強橫無雙的軍隊,還是那些帝國柱石般的官員,亦或是那些隱居世外的桃源強者?”
“世間道理千百萬,咸陽令想要懲惡揚善,是件極好的事情。可不能盲目去做,否則到頭來得不償失,豈不悔之晚矣。”
令狐連連點頭,肥胖的身體抖擻個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椅子上面有著釘子,坐不穩,或者坐得穩,卻是難以承受痛苦。
唯唯諾諾半響,令狐才是說道:“梁祭酒說的是,實在是下官思慮不周,做了咸陽令這些年,倒是吃飯的肚子見長,腦袋的思量,倒是越來越短……”
“今日幸虧是梁興居提醒,才使得下官能成功避免那道風口浪尖,如若不然,怕是下官吐出這些事情之日,就是下官再入牢獄之時。”
景云撇了撇嘴,到現在令狐都能保持鎮定,實在是非常人。瞥了眼旁邊的梁興居,低垂著眼簾,眼里似乎帶著光芒,好像是在想著什么東西。
沒有開口對梁興居說話,而是朝唯唯諾諾的令狐開口道:“咸陽令身居咸陽府多年,有些事情思慮不到自是常理。”
“不過有些話,景某還是和咸陽令說說,即便我未在桃源多年,卻是知道,幾年前云乾的事情,到底傷了桃源兩位夫子,和諸位先生的心。”
“忍著痛苦,給帝國,給趙家皇室一道面子,并未插手俗世的政事,要是今后再起這樣的事情,那可就未必了。”
“桃源屹立世間之巔,兩位夫子更是趙家先祖的嫡傳,算得上帝國的老祖宗。連是西方諸國都要畢恭畢敬,咸陽若是過分,到頭來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