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懂的百姓看來,這便是赫赫有名的權爭,不過讀書人為官者的事情,哪里能如此簡單的概述,說不得,說不得……”
聶束君聽著老師說說不得,那自然是真的說不得。抬頭眼眸深邃地望了眼老師,依舊保持著喝酒的姿態,不過眉眼卻是有些不同。
丹丘生想著自己當年的歲月,不禁忍不住感慨萬千,轉眼間幾百年過去,雖說沒有兒孫滿堂,卻有著一眾比兒孫更加孝順的弟子,倒是不失為人間樂趣。
幾百年前,仍舊是普通百姓的丹丘生,乃是帝國東海畔漁村當中的讀書人,寒門書生想要崛起,想要有所貴氣,自然必須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很無可奈何的是,即便丹丘生用盡全部心血讀書,仍舊是找不到半點突破的苗頭,看不見一望無際東海的終點。
終是放棄了讀書,走出漁村,想要了解世間,了解這座龐大的帝國。有所得時,再次走上讀書的道路,開始踏步走上官場。
雖是些小官,倒是自然安逸,沒什么特別困頓的煩惱,整日處理政務之后,則是流連忘返在山水之間,怡然自得中領悟超然。
因而被途徑山水之間的趙家先祖看中,帶入桃源,開始緩緩踏足修行。丹丘生資質不如師兄岑夫子,何況初見師兄岑夫子時,師兄已然是越過七境的修行者。
幾百年來,丹丘生倒是不急,沒心沒肺地認為師兄會保護自己,因而整日流連忘返山水之間,殊不知,他寄情山水,倒是邁出堅定的一步,境界開始穩步攀升。
百年時間到越過七境的層次,雖然說起來有些遲緩,卻總是比沒有的要好。何況在剩下的幾百年當中,丹丘生的境界從未停止攀升。
不過幾百年過去,早已不再年輕氣盛的丹丘生,都不知道自己的境界到底為何,擁有著何種不可測的實力。
仿佛是場虛無縹緲的夢,現在夢醒了,倒是顯得非同尋常,且不可掌控,好似有著不可測的實力,卻是他自己不知道如何使用。
對于師兄岑夫子,丹丘生向來極其敬重,師兄岑夫子比他年長百歲,不過即便如此,兩者時常都有著斗嘴的局面。
有點和現在聶束君與仝童一般無二,雖是聶束君有些瞧不上仝童的知禮守節,可若是仝童出事,聶束君斷然不能容忍自己袖手旁觀。
且瞧不上,倒不是仇恨,頂多不理會,可若是真事,聶束君必定不能松懈。丹丘生性格隨性,岑夫子出身名門,雅正非常。
有此性格,必所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