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那人不是君子,則他必然算不上真正的驕傲。
如聶束君般的驕傲,自信且堅定,從不譏諷嘲笑他人,真正意義上的驕傲在于自身的自信,而不在于從他們身上取得譏諷嘲笑的快感。
丹丘生揮了揮手:“你說的這些有些道理,既然如此,那就按著你的意思來,不過若是勉勉強強,那便不用過分嚴苛。”
“該松懈些,還是要松懈些,適可而止為好。你近來困頓,該出去游歷,若是沒辦法繼續做這件事,可以交給白易來做,反正她才走出閉關,該做些事情磨練磨練,正好你叮囑下她。”
“時間不待人,若是覺得時機合適,那便準備好,早日離開桃源游歷世間。長在桃源十幾年,想來你應該特別厭煩,早日出去也好,免得麻煩。”
聶束君正好站起來行禮,忽地聽到外面傳來輕緩的腳步聲,又是再次坐下,偏頭看向門口的位置,正是之前才提到的白易。
白易雙手放在袖間,把手往前面拱了拱,彎腰說道:“老師,景云聽聞你回來,特意前來,想要見見你……”
這下,聶束君才是站起來,朝著丹丘生行禮,同時退到門口。丹丘生點了點頭:“好些日子沒有見過他,當年的小孩,現在都走到天命巔峰,該是李家傳聞的麒麟兒,有著遠超常人的不同啊!”
白易恭恭敬敬嗯了聲,退出去,卻又被聶束君立刻喊住。白易面色如常地看向三師兄:“三師兄把我叫住,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聶束君抬了抬手,走在前面,朝著桃林走去:“困在桃源十幾年,有些乏累,再是修行看不到那道虛無縹緲的門檻,想要出去游歷游歷!”
白易詫異非常,在她心中,聶束君的影響可是極其固執,很難由旁人勸動的,現在又要出去,實在是有些擔心。
“師兄要離開桃源,不知道兩位夫子是否知曉,且桃源當中仍舊有著事務要打理,師兄離開,誰能主持桃源?”
里面坐著的丹丘生,自然不是打理桃源的人。聶束君微微一笑:“兩位夫子已然知曉,這是里面老師的建議,倒是不錯。”
“至于桃源當中的事務,不算是繁雜,徐陌他們還年輕,不夠穩重,這些事情雖不難,但還是交給你放心些。”
白易搖頭:“師兄,恐怕我不行……”
聶束君打斷她的話,板著臉道:“這并非是我的意思,而是里面老師的意思,桃源無大事,管住幾位師弟即可。”
“最新的,則是林亦如桃源的考核,禮法依舊,嚴而寬,都可以,不失去禮法,卻要適可而止。曉白知道林亦,你可以去問問他。”
“再不濟,老師那里,都可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