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這道口子隱晦地開,旁人自然不會知道,至于所謂的緣由,丹夫子不說,又有誰能夠知曉,豈不兩全其美。”
“旁人想起來,最多認為夫子有所偏愛而已,既然是偏愛,那自然不能相提并論,算不得先例,算不得破題,最多稱得上,有所取舍。”
“不知道這樣的分析,是否能夠說服夫子。如若不能,小子這里還有些粗言細語,說起來可能有些逾越規矩,卻異常有效。”
說罷,景云便閉上了嘴,不再繼續說下去。至于那些粗言細語,本是上不得臺面,在桃源丹夫子面前說那些,顯得混賬。
景云自然不會輕而易舉開口,想要說之前,必須再三確定,三思而后行,仔細斟酌其中關鍵,考慮清楚語言,適當減少逾越規矩,才敢說出口。
丹丘生瞥了眼正襟危坐的景云,忍不住想要發笑,卻是始終忍住,越發看著眼前的小子,越發覺得有趣。
在桃源當中,從未見過如此膽大的小子,心細如塵說不上,做起事來倒是有理有節。偶爾向前三步,偶爾后撤兩步,雖有進退失據,卻總是向前,沒有在原地踏步有所寸進。
桃源當中的這些弟子,要說膽子大,唯有聶束君和白易,仝童生性溫和儒雅,做起來柔和有禮,自然不會較真許多事情。
大弟子書青作為欽定的桃源繼承者,早二十年前越過七境,再與世間不同,有著幾分師兄岑夫子的味道,頗具仙風道骨。面對任何事情,都能做到沉穩大氣,無愧于心,波瀾不起。
聶束君生性驕傲,面對任何事情都有敢于執劍的勇氣,因而有所不同,做事情不講情面,惟愿主持道理,有些刻板。
白易倒是大膽心細,出于身世不同,全身雍容華貴,特別有著難以言喻的威武。在桃源的時間不長,以前倒是做過幾件大事情,膽子非常大。
現在出現個景云,自成一派的膽氣,雖說是為了別人,想起來倒是不錯的好苗子。越是看著,丹丘生越發喜歡,忽地開口說道。
“那小子的考核倒是不說,你倒是對老頭子的脾氣,如果你能用那道承諾,倒是能讓老頭子直接收你為徒,那些所謂考核,全然不必計較。”
景云一愣,搖頭失笑:“說句難聽的話,夫子是高高在上,是帝國修行的奠基人。但小子已經站在天命巔峰,隱隱看得見那道虛無縹緲的門檻。”
“到了如今這樣,夫子又能有什么東西教授給我,哪怕枯坐十年,都能輕而易舉越過七境,何須再貪念桃源的那道名聲。”
說著這話,景云的臉上帶著點桀驁,沒有不訓,只是驕傲的延伸。單憑自己走到現在,誰能說句他自狂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