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咸陽風暴不息……
前不久的大朝會,皇帝陛下應允南軍元帥項信回到咸陽,還未徹底安置妥當,則是調任軍部尚書柳如逝去南境坐鎮。
雖說這是在諸多朝臣當中可以猜測出來的,項信坐鎮嶺南道和江南道兩地,有著鎮壓越國余孽的職權,如今回到咸陽,必須安排妥善后續鎮壓南境和越國余孽的頂級將領。
至于南軍當中的那些副手,自然不在朝堂考慮的范圍之內,無他,實在是那些副手的職權威望遠不足以震懾越國余孽的蠢蠢欲動,稍有不慎,則是會陷入南軍以萬劫不復的境地。
南軍作為帝國三軍之最強,把守著帝國南境的屏障,隨時警惕西方諸國率領軍隊入侵帝國領地,自然需要頂級將領才能夠起到震懾作用。
思前想后,唯有在軍部擔任尚書職務的柳如逝有這樣的威望,曾經擔任過十幾年軍隊副帥的柳如逝,在軍隊中積累的威望,甚至要比北軍元帥陳巖和西軍元帥韋應伍還要強上幾分。
由柳如逝暫時代替項信坐鎮南境,震懾越國余孽,實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讓群臣真正震驚的是,皇帝居然如此著急。
項信還未曾確定要自南境啟程,沒想到皇帝陛下就開始安排代替項信的柳如逝,且把圣旨都發放下去,怕是都到了軍部。
朝臣位列兩班,左右丞相皆是一邊,對于皇帝陛下的問題和旨意,甘羅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沒有聽見,或是根本不上心那樣,呆呆的站在原地,低著腦袋,不發一言。
旁邊站著的離偲倒是瞥了眼甘羅,想著甘羅如何不出手,隨著時間推移,離偲終是變了臉色,浮現出焦急的神情,轉瞬間便是站出來,在朝堂之上叫囂起來。
皇帝置之不理,沒有任由他說完,則是宣布退朝。大朝會結束,官員們除了驚訝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情緒。
在朝堂上,想來有著一言堂之稱的丞相離偲,沒想到今日連是奏疏都沒有說完,便被皇帝陛下置若罔聞,直接宣布退朝而去。
走出宮城……
甘羅和離偲兩人站在一起,周遭相去甚遠都是沒有半點人靠近,兩位丞相說事情,自然沒有誰有膽子張口說話。
離偲瞥了眼淡然自若的甘羅,稚嫩的面龐上帶著十分的暮氣沉沉,很難看出來他是位青少年,反倒像是駐顏有術的中年。
少年老成,老謀深算形容旁邊的甘羅,離偲認為半點錯誤都沒有。雖說他們二人皆是出自大儒言正忡的門下,但歷來在朝堂上,時時都有針鋒相對的意思。
好在出自同門,有時候做起事情來,倒是顧念同門之誼,顧念老師年事已高的緣故,因而死手下了,到了對方承受不住時,仍舊會寬泛的饒恕。
離偲望著天街的盡頭,雙手放在寬大的官服袖子里面,迎著夏日的炎風,自言自語:“項信回咸陽,柳如逝調任南軍,暫時代替項信坐鎮南境,鎮壓越國余孽,想必師弟不會不知道其中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