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啟在世間,因緣際會,只要聽過那些故事,便永遠忘不了那些故事,說起來有些可悲,但到底是公平的,沒什么值得深思判斷。
岑夫子擺了擺手,讓書青前來扶著自己,手臂落于堅實的手掌上,岑夫子微微松了口氣,喃喃自語:“幾百年過去,修行的境界到了哪里,為師已然不清楚,不過那條時間長河仍舊在,即便心性超然,仍舊無法在物外,是極致的幸運,更是極端的悲哀。”
“有些事情,或許比不上西方仙林那位圣主,要說修行,那位仙林圣主真正明白修行的意義,說著隨性,那位仙林圣主的隨性,簡直讓人恐懼,那或許不是隨性,又或許是真正的大隨性。”
“那位仙林圣主,幼年枯骨,自踏入修行開始,被稱為天道之子,無謂他修行速度快慢,而在于他明白天道的意義,仙林的諸多典籍,在他眼里皆是被演化天道。”
聽到這些話,書青眉眼微動,似乎想要開口說話,想了想,又是欲言又止,終究沒有把心里那些話說出口。
論人是非,終究是錯誤。
岑夫子好像知道書青的反應,眼神不變,微瞇著眼說道:“要是按照桃源的意志來說,那不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神棍,以天道假世人,真是無恥作惡之徒。”
“不過任何事情都需有兩面,在我們眼中或許神棍,但在幾十年前的仙林,和千年來的天宗眼里,那可謂是至真至簡的天道真意。”
“但他轉變的極快,隨性之間,自有真意,是極端的惡也好,是極端的假意也罷,終究是口中的言語,三兩句可隨意變換。”
書青終究是忍不住插嘴道:“仙林如此,在弟子看來,幾百年前,他們便有先例,現在做這樣的事情,有這樣的性格,在弟子看來不稀奇,沒什么值得置喙的,除非……”
除非后面是什么,師徒二人心知肚明,介于書青的揣測和警醒,岑夫子笑了笑,他這樣的笑,和他最開始說話的笑完全相同。
如他以前的想法,他自己的弟子,終是他自己能夠明白,隨便說些話,就能引起弟子的猜測,破開屬于心中拘謹的那道壁壘。
岑夫子笑了笑,說道:“生長于世,生老病死來是自然真理,做人做事,不能一味求真理,更不能一味遵循內心。”
“數十年前,你們丹夫子,他上竄下跳,找那些宗派找酒喝,在旁人看起來,顯得作惡。按照桃源的道理,更是有違。”
“最后如何,他仍舊是做著想做的事情,我擔任了半輩子幾百年的桃源之主,如你們丹夫子那般的事情還未做過,豈不顯得我這身修為浪費。”
“人生在世,總是需要過分些,否則何以鎮住那些野心勃勃,肆意嚼舌根的……”
書青驚訝于老師的神情氣勢洶洶,啞然道:“老師,你……”
岑夫子揮手打斷,不語……